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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能忍?
虽然宋长?泽很想?立马怼回去,但他?一惯老实木讷的人设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两位族老似乎也没有要?帮他?出头的意思,明显在考虑宋华金的意见。
其实两位族老今天之所以这么帮着宋长?泽,确实因为他?结交了贵人,可以给氏族带来利益,也能让他?们的儿孙跟着受益。而只要?能跟贵人搭上?关系,不管是宋长?泽还是宋长?林,他?们都?没意见。
之前看?两位族老替自己怼亲爹,宋长?泽还觉得很爽。现在一看?,原来竟都?是虚假繁荣。再看?宋华文,他?正低头喝水,似乎也没有声援的打算。
宋华文之所以没出声,就是想?看?看?宋长?泽会如何?应对。他?总感觉宋长?泽变了,不像之前那般软弱可欺。
宋长?泽不知宋华文心?中所想?,只暗暗握拳,果然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己。
好在针对这次分家,他?家特意开了个会,到时候该怎么卖惨,既能将他?家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说?出来,又能让众人看?清楚渣爹的真面目。而分家时能在场发?表意见的只有宋长?泽,林盈最多旁听,宋映姝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宋长?泽可以在便宜爹娘跟前崩人设,但是现在这种场合,如果他?太?强势,绝对会拉低别人对他?的印象分。所以他?需要?维持好从前众人对他?的固有印象。可原身又是个沉闷性子,笨嘴拙舌,实在不好发?挥。
于是,宋映姝便出了个主意,让他?爹在必要?的时候装装绿茶白?莲花。针锋相对的怼回去固然爽,可也很容易让长?辈不喜,而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进攻。
绿茶白?莲花虽然柔弱,但真要?论起来,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用得好了,根本不用自己亲身上?阵,自有人帮忙将敌人喷个七零八落。
现在被人欺到头上?,宋长?泽想?: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演技了。
宋长?泽先用沾了洋葱汁的袖子揉了下眼睛,瞬间哗啦啦淌下两行泪来。他?擦了下眼泪,声音哽咽的说?:“大伯,我都?快死了,您张口就让我把?唯一能活命的机会让给三弟,您……您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本来宋长?泽一个大男人,且还是个糙老爷们突然哭是有些辣眼睛的。可是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吗?加上?宋长?泽提前练习过,哭得还挺真情实感,以至于在场的人见了,都?觉得莫名心?酸。
看?把?人都?逼成?啥样了,要?不是真活不下去,哪里能哭得这么伤心?。
“你这话怎么说?的?”宋华金见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谴责,突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我不过是觉得,你们兄弟都?是骨肉至亲,谁跟贵人联系又有什么打紧?怎么就成?我让你去死了?你……你哭什么?一个大男人,也不嫌丢人。”
“我都?要?死了,心?里难受。”宋长?泽又擦了下眼睛,做出强忍泪水的模样,“所以……所以一时没忍住。我……我不哭了。”
“你怎么就要?死了?”宋华金怀疑的看?着宋长?泽,“你不就是腿断了吗?顶多变成?瘸子,可没听说?断腿就要?死人的。”
宋长?泽却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宋华文充做旁白?,将宋长?泽熬坏了身体、大夫说?他?怕是活不过一年的话说?了一遍。
宋华金虽然听明白?了,却坚决不肯背这口黑锅:“大夫又没说?你的病治不好。那贵人不是给了你20两银吗,你拿着钱找大夫治病便是,怎么又说?我逼你去死呢?”
宋长?泽满脸悲色,声音虽哽咽,话却说?得清楚,“可是20两银根本不够,大夫说?我这病要?治好至少得60吊钱。分家后,我本想?将分得的田地佃出去,好换些银钱治病。可是爹不愿过户,还说?那些田要?留给二弟读书,只肯秋后分我一些粮食。
我不明白?,难道二弟读书竟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吗?不过爹对二弟本就寄予厚望,而我虽是长?子,却没甚本事,爹看?不上?我原也正常。
我也想?过一死了之,如此就不会让爹娘为难了。可又放不下我媳妇和闺女,我若死了,她们怕是也活不下去。后来我就想?将田抵押出去,等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可是爹又说?不分家了,却又拿不出银钱给我治病。
好在林氏去城里的路上?救了沈家少爷,我虽有钱看?病了,却还是不够。如今我也算看?出来了,不管分不分家,爹娘都?不会将田地过户给我的。那我便顺了爹的意,将分我的那些田留给爹娘养老吧。
只是我这身体实在拖不下去了,家里又指望不上?。我便只能等搬到城里后,再去求一求贵人,跟他?借些银钱治病。等以后我的腿好了,可以帮贵人干活,赚了银钱再还给贵人。可是,大伯现在却说?让三弟替了我,这不是让我去死又是什么?”
说?着,宋长?泽又抹起了眼泪。啊,洋葱好辣!
干瘦族老四叔听不下去了,“我说?华银,你这就有些过了吧?”
他?们虽说?也不能保证对每个儿子都?公平,但也绝对不会如宋华银这般偏心?,分家竟一亩田都?不肯分给儿子。看?把?长?泽给委屈的,不过要?是他?爹这么对他?,他?也委屈。
宋华银也有些理亏,“我哪有说?不肯分田给老大了,他?也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分给他?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