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楚徊斥道,暗道定要割了耿业的舌头不可。
耿业醒过神来,又缩到石清妍身后。
“哪个柳妃?听着耳熟的很。”石清妍却不去看楚徊的脸色,只管问耿业。
耿业小心翼翼地看楚徊一眼,便对石清妍说道:“就是被打入冷宫前力证如今的余美人跟锦王爷有私情的那个柳妃。”
石清妍恍然大悟,想起了是哪个,又诧异道:“这等无趣的事,你怎会知道?”
“……太后听说陛下看上了柳妃的妹妹,说她最厌烦姐姐妹妹一起争宠的事,叫我去看看柳妃妹子是不是狐媚子,然后支会柳家将柳妃妹子外嫁。”耿业低声地说道。
虽是低声,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众人纷纷想着太后定是记恨肖氏姐妹二人联手宠冠后宫,是以才这般痛恨这事。
石清妍诧异道:“太后这般痛恨这事,为何还将我家小妹送到益阳府?莫不是不乐意坑了自家儿子,就想坑了旁人?”
何必问眉毛一挑,桃花眼冲楚徊飞去:“陛下果然雄伟,规制之中的后宫,只怕难以令陛下满足。”
“干卿底事!”楚徊咬牙切齿道,“好德,将耿篾片给朕……”
“陛下,篾片是臣妾的人。”石清妍见楚徊恼羞成怒要对付耿业了,又明显地感觉到身后耿业缩成一团,心想耿业藏错地方了,自己要是能遮住他,那可不得了了。
“锦王妃的意思是,朕赐下去的人,朕管不得了?聂老,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道理,聂老也忘了?”楚徊看向聂老头,论理,该是聂老头说这话替他出声才对。
“陛下,臣没忘这话,但臣也听说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先帝在时,臣屡屡当面痛斥陛下太过宠爱淑妃,也曾骂过他将广陵候夫人留在宫中不合规矩。先帝尚且能容忍,陛下为何不能?”聂老头慢吞吞地说道。
广陵候夫人肖氏被点了名,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后悔没跟着石家女人去了后宫,只能硬着头皮盘腿坐着,装着什么都没听见。
上国寺的和尚堆里,终于一个和尚后知后觉地出声道:“小僧算出来了,那次蔺妃、柳妃两家共送来香油钱四万两,都是求子的。”
两个宠妃求子便要花去那么些银子,众人纷纷看向楚徊。
“看来该先将妃嫔一制废除,白养了一堆无用之人,成日里只会为了鸡毛蒜皮小事争风吃醋。说什么尊贵,不过是换了场子继续唱秦淮艳曲。”石清妍不屑地说道。
好德以及那还跪着前锦衣卫指挥使倒抽了一口气。
“……锦王妃难道不知前朝后宫相连,自古以来……”
“都是叫当皇帝的惯出来了的,若是皇帝不任人唯亲,不捡着小妾的娘家人任用,还有谁脑子糊涂了将女儿送进宫里做那出不了头的妾?所谓外戚都是叫陛下这样的皇帝养出来的。”石清妍打断楚徊的话。
楚徊不禁用力地握住手中那折子,暗道石清妍当真是反了,就连他后宫有妃嫔她也要管!到底是谁咸吃萝卜淡操心,吃醋吃到他的后宫来了。
“锦王妃!你到底要朕如何!”楚徊冷笑道,将手上折子掷在地上,站起来睥睨向石清妍。
“返璞归真,还天地之清明。”石清妍坐久了,就也站起身来。
楚徊冷哼一声,冷笑道:“你莫忘了,若将妃嫔改成姨娘,你家王爷也不过是妾生子。”
“我又没说他不是,但是又如何?懦弱的人才不敢面对这事!陛下别拿了我们家王爷妾生子也做了藩王说事,这种往前翻的事没意思,因为已然发生的事,你没能耐改变,只能从眼下着眼。陛下可得想清楚,你可是想天下一统的人,若废了妃嫔一制,对你也是大有好处。”
若是没当皇帝时,石清妍拿了这话说给楚徊,楚徊定会将石清妍引为知己,但如今他是皇帝,石清妍要废的是他的后宫,不是先帝的后宫。
楚徊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向石清妍,暗道是有好处,好处就是闹得京城里满城风雨,不禁连连冷笑,待要说话,便听下头的老和尚又说话了。
老和尚开口说道:“老衲以为这主意好的很,历来有个天灾便有后宫的女人胡闹要省下些脂粉钱为君分忧。这惺惺作态的假模假样委实令人作呕。她们衣食住行皆是从民间而来,省下区区脂粉钱便当自己大义凛然、舍己为人。合该废了这群无用之人。”
“正是,历朝历代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