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别敷衍我,我岂会不知你向来是自作主张的主。”
&esp;&esp;简妍探着身子,坐在榻上拉他的手,摇了一摇,道:“兴许他不是那心思,兴许我打错了人也不一定。”
&esp;&esp;“黑灯瞎火,一个男人偷偷摸摸跟着一个女人,不是那心思又是什么心思?”
&esp;&esp;简妍忙又搂着庄政航的腰,仰头笑道:“我自是知道你厉害,这次是我错了,不该自己犯险。若有下次,我只叫你去处置,如何?”
&esp;&esp;庄政航握拳道:“若还有下次,我定要亲手弄死那畜生。”说完,见着简妍那谄媚模样,依旧不搭理她,伸手将她推开,只自己上床侧着身子躺着。
&esp;&esp;简妍望了他一眼,不觉一笑,然后跟过去,就紧贴着他睡。
&esp;&esp;庄政航推了她两次,见她又粘上来,也就不推了,只背着身子道:“若你下次还这样专断独行,我就当真立起家法,就罚你跪一夜。”
&esp;&esp;简妍笑道:“这法子好,我原就说你是一家之主的。”
&esp;&esp;庄政航回身道:“谁跟你嬉皮笑脸的?”说着,又见她粘上来,不觉也笑了,道:“咱们园子里的山洞都叫人填了,有那亭子,也叫人将门窗都摘了,免得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寻了那鬼魅地方作乱。”
&esp;&esp;简妍笑道:“若是没了那鬼魅地方,这日后某人要吃野食的时候可怎么办呢?好歹先前还有个东西遮挡一下,如今没了遮挡,难道光天化日下叫园子里的人共赏风月?”
&esp;&esp;庄政航伸手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道:“你若生得叫人安心一些就好。”
&esp;&esp;简妍笑道:“我若生的安心,只怕您老就更闹心呢。”
&esp;&esp;庄政航闭了闭眼,嘀咕了一句“你就没有个怕头。”说完,伸手推了她一把,然后转过身去,见她依旧贴上,就伸手轻轻拧着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然后又揉揉,心有余悸之时,不免又想若是自己要有她那个镇定自若的气度就好了,转而又想不知道庄敬航那王八死了没有,继而又开始后怕,心想他只当自己有女人缘,不想简妍在男人眼中更是一块肥肉,偏她又跟老天借了胆子,万事不怕,这以后家里家外,不得不防。
&esp;&esp;简妍贴在庄政航身上,头靠着他,并不去想庄敬航死活,只回想着庄政航的话,暗道果然自己才说凡事听他的,遇事又将他给忘了。
&esp;&esp;庄政航一直惦记着庄敬航死没死,在床上想了小半个时辰,本当简妍也与他一般惴惴不安,转身,却见她正靠着他酣睡,口中咕哝了一句“什么人呢”,然后听着她的
&esp;&esp;76、上屋抽梯
&esp;&esp;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esp;&esp;五更时分,庄敬航终于叫人发现了。
&esp;&esp;因人在自己园子里没的,庄敏航随着众人找,见庄敬航一身酒气地叫人抬出来,又见他脸上流着血,忙叫人送了他回去,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亲自进了那山石洞里去看,只见石桌边缘有些血迹,其他地方并无异样,地上石桌上因一群人闹闹哄哄进来,也分辨不出脚印或者其他痕迹。
&esp;&esp;庄敏航看了一圈,暗道定是庄敬航喝醉了酒,自己磕在这石桌上。因在自己园子里出事,庄敏航私心里就更认定了这想法,于是领着人出去,叫人洗了石桌上血迹,不许人提有人暗害庄敬航的事,只叫人说庄敬航是自己喝醉了,摸黑进了石洞,自己磕着了。然后又去前面照应着。
&esp;&esp;前面庄大老爷也听说这事,急匆匆进了庄敬航的屋子里瞧他,先听庄敏航说了缘由,后见庄敬航脸上的血洗去,果然只有鼻子和脸上有伤口,也就信了庄敏航的话,虽见着他脸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但一想着庄敬航酒醉,许是叫树枝刮伤的,也就释然,心里恨他不争,又怜他思母之心。
&esp;&esp;大半夜请来了个大夫,那大夫从梦中被人惊醒,尚带着睡意,瞧了一瞧,也不敢胡说,只顺着庄敏航的话,开了些外敷内用的方子,人就去了。
&esp;&esp;第二日,庄政航与简妍来探望庄敬航。
&esp;&esp;庄政航握拳咬牙,恨不得立时掐死庄敬航,却见简妍忧心忡忡,一副长嫂为母的伤心模样,不禁又觉好笑,暗道这婆娘,做戏倒是当真有一手。
&esp;&esp;庄敬航梦中听到简妍关切声音,人便醒转过来,见她一边捏着帕子自责道:“母亲去了,我又没有尽到长嫂的职责,实在是无颜面对老祖宗,没脸见父亲。”
&esp;&esp;庄老夫人拉着简妍的手,叹道:“你如何,我都是看在眼中的。你又不比敬航大多少,敬航这孩子又是有事都藏在心里的,便连我,也只看见他笑,就当他没事了。”
&esp;&esp;庄敬航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盯着简妍看,瞧着她做戏,又恨自己轻敌了。
&esp;&esp;庄政航忙当着庄敬航的眼睛,伸手用力地拧了一把庄敬航的手,叫道:“三弟醒了。”
&esp;&esp;众人于是簇拥着庄老夫人围上来。
&esp;&esp;庄老夫人红着眼骂道:“你这混账东西,便是再伤心,也不该就去作践自己身子,若不是叫人发现的早,你就死在那山洞里了。”
&esp;&esp;庄敬航不知简妍是如何跟众人说的,是说他叫贼人打了,还是如何,眼睛望了眼庄老夫人,又盯着简妍看一眼,然后闭了眼睛,只做昏睡模样,去听众人说什么。
&esp;&esp;简妍心中冷笑,料想那庄敬航也没脸说出是跟着自己进了石洞,于是又是关切,又是自责地将庄敏航的推测说了一通,不时瞄了眼庄敬航的鼻子,心想就磕扁了才好。
&esp;&esp;庄敬航闭着眼睛,听了简妍那番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话,再睁开眼睛,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道:“孙儿该死,一时想及母亲在时模样,就做了那糊涂事。”
&esp;&esp;庄老夫人闻言,骂道:“难不成没了你母亲,我这祖母也没了?你做出那模样,是恨我照顾你不周?你二哥都不敢沾一滴酒,你倒好,醉倒在你大哥的园子里了。”骂完了,又见他鼻青脸肿,叹息道:“你且放宽了心,莫要凡事藏着掖着,就来说与我听就是,你还有父亲叔叔,又不是孤儿一个,何苦将自己逼迫成那般模样?”说完,失望地长叹一口气,就领着简妍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