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诺刚刚从导师的办公室出来,新的画作交上去以后还有一些需要修正的地方,他给易晚披上了自己的外套,挡住夜间寒冷的风,
“殿下今日辛苦了,好在食堂关门以前,我央求叔叔给了最后一份布丁。”
燕苍眨了眨眼睛,对着易晚笑道,而慕雪顺势走过来,接过易晚手中向导们送的书籍和礼物,
至于另一个被迫远离的家伙,只能眨巴着眼睛,求助式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咳咳,殿下,您的小队需要四个哨兵,泽维尔的成绩还算不错,如果您愿意考虑的话,我会替您盯着他,不会让她再捣乱的。”
没办法,泽维尔为了得到名额,专门朝着西奥多的脸揍,其余哨兵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为了得到一个好成绩,泽维尔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这一点易晚已经从爱丽丝的口中得知了,按照要求,一个向导必须要和四个哨兵组队,不能多也不能少,据说是因为研究表明这样的组队方式可以完美发挥出向导的能力,
“嗯,可以哦,布雷诺。”
易晚眨了眨眼睛,她刻意没有去看泽维尔,让对方原本因为同意而雀跃的心情忽然又低落下来,沮丧地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才没那么容易原谅泽维尔呢,易晚想,再欺负他多一点点,再多一点点,让他也知道她提心吊胆的害怕和痛苦,
漂亮的海蓝色眼睛眨了眨,易晚偷偷回头看过去,泽维尔低头看着她的影子,脚尖落到影子的侧面,即使不踩上去,也要和她近一点,
好吧,易晚觉得自己做不到冷眼看着,她天生无法接受别人因为自己而受伤,
她总是想着,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受苦的话,为什么不能是她呢,这样所有人都会高兴了,
或许会有人觉得她太过于圣母,可她不觉得这不是一个好词,母亲总是伟大的,不是因为她们付出和容忍才伟大,是当她们本身的存在就证明着生命的奇迹,
她天性柔软,共情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所以她忽然就原谅了泽维尔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不是为了泽维尔,而是为了让自己不再痛苦。
“像落水的小狗,对吗,殿下?”
布雷诺突然低声笑了,
“以前他每次在父亲那里受了委屈,就这样一个人在路上走,不理我,也不停下来,他是个单纯的孩子,爱和恨一样来得迅猛又强烈。”
泽维尔脚一踢一踢地走着,全身心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少女和他哥哥的对话,
“调教小狗需要特别的办法,殿下,既然他加入了小队,自然要让您高兴才行。”
走过灯光灰暗的转角,燕苍很有眼色地带着慕雪往前走了一小段,留给易晚和布雷诺谈话的空间,
泽维尔刚刚跟过来,脖子上就被扣上了锁扣一样的链子,
“很漂亮,不是吗?泽维尔的美貌遗传自他的母亲,那是一个相当野性的女子,可惜眼光不太好,看上了我的父亲。”
银发少年漫不经心地说着,手轻轻一扯,泽维尔就控制不住踉跄一下,头被迫低下,凑到少女的眼前,
项圈在他修长的脖子上很合适,刚好挡住有些明显的喉结,下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钥匙,
钥匙再往下是一条不算长的锁链,而现在,锁链的另一端被布雷诺放到了易晚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