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云墨,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落羽没有说话,腕间一动,一根细长的金丝倏的袭向他。云墨瘦削的身躯一僵,但是却并没有动弹半分。
见状,落羽的眼中划过一分赞赏,金丝搭在他那稍显青白的右腕。拇指轻挑金丝,食指搭在金丝之上,闭目凝神一会儿。这才睁开双目,腕间微动,金丝又回到了腕间。
习惯性的伸手在腕间摩擦,抿了抿唇道:“看样子你已大好!”
“多谢无忧公子!”云墨双眼朦胧的拱手道谢!
“无忧公子?”落羽挑眉失笑,她早已经忘了这个虚无的头衔。这应该是在她在双腿无法行走,在无忧岛上养伤期间,紫璃轩从外界带来的,据说是无钱治病的一些身患奇症的人,那些被她治好的人,在不知道她名字,出岛之后所起的吧!
只是,无忧无忧,应当是此生无忧,只是,无忧二字对她来说终究过于遥远!
“你好生休养!”抬手示意竹推她离开,只是留下这几个字!看来梅儿交给她的那封邀请函,她还是要去一赴了!
将军府外,落羽将手上的信件交由门人,道:“请转告徐将军,无忧应邀而来!”
“请公子稍候,奴才这就去禀报将军!”
少顷,那名门人就领着一位中年男子疾步出来。
这个中年男子落羽在朝堂上见过,一张平凡的国字脸,是个扔到人群中也很难让人发现的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只不过是在忽略了他那不时精光划过的双目的情况下!
“枢密使?”一出来未见到别人,却见到新任的枢密使,徐安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徐大将军,既然要见本少,为何却又不认识?”挑眉轻笑,落羽道!
“你…无忧公子?”惊讶的瞪大了双目,徐安真的很难相信。不过细细打量之下,却又明白是事实!试想,腕间金丝,发间红缎,眼角朱砂,红衣翩翩却又双腿不便的人,谁能冒充的了?更何况她还有他写给无忧公子的信!
“公子——请!”眼中的轻视少了,徐安的神情之中自带一种恭敬!
客厅中,吩咐下人上了将军府中最好的茶,徐安眼露热切的盯着一脸淡然的落羽。心中感叹,即使腿脚不便,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那风姿卓著的气质,又怎会是池中之物?
“信中提到,令郎身患顽疾,是否当真?”抿了口茶,却发现并不是自己喜欢的那雨前龙井,眉尖轻蹙,不动声色的放下杯子,道!
“是啊!”一提到他唯一的独子,徐安那精光熠熠的双眸就瞬间黯淡下来。他就这么一根独苗,眼看已经不行了,让他如何不焦急?听闻凤舞楼的老板娘能联系到那传呼其神的无忧公子,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试了试,却不想真的可以!
“全北都的名医,甚至就连宫中的那些御医都请了,却都说无药可医,但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绍儿!到时,无论公子让老夫做什么,老夫绝不会推辞半分!”
嘴角挑起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淡声道:“还望徐大将军记住刚刚的话!那就劳烦将军领本少去令郎的房间吧!”
“好!”
徐安在前面领路,竹推着垂着眼的落羽跟在他的身后。
“老爷!”在一间房门口停下来,徐安推开门,恭敬的迎着落羽进了房间。
门口的首位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这老爷怎么对刚刚那个残了的少年如此恭敬?虽说模样却是俊俏就是了!
竹将轮椅停在离床稍远的地方,徐安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帷帐挂了起来。
落羽望了眼那个面呈青白的少年,大概是长期受这种病痛的折磨,所以整个人瘦的不成样。不过即使如此,却难掩那面容的清秀。转头怪异的仔细的看了满脸疑惑的徐安几眼,再看了眼床上昏迷中的少年。难道是因为基因突变?否则这儿子和老子的样貌怎的就差别这样大?
“将他的手拿出来!”摇了摇头,甩开那无聊的想法,落羽吩咐道!
徐安赶忙小心的将儿子的手自被子中挪出来,却见她根本没有上前的迹象,不免提醒道:“公子,您不上前吗?”
落羽只是细挑着不知何时伸出头的金丝,眉也没抬一下,右手前倾,金丝射出缠上那枯瘦如柴般的手腕。见此情景,徐安那铜目差点瞪出来,见过诊治的,却从没见过以这种方式诊断的!看来这个少年的能力远远高过他的预测,想到这里,徐安的眼神愈发的恭敬。
强者,永远是值得尊重的人!
细细的诊断了一番,落羽眉尖染上一丝凝重,腕间微动,金丝从徐绍的手腕脱落。但是她并没有马上收回金丝,反而运用金丝将改在徐绍身上的被子整个给掀了。
果然如此!落羽的眼眸暗了暗,这个徐绍的身子呈僵硬状,明显是中蛊的症状!
“这是震心丸,三日一服!大概能再坚持两个月!”将东西递给他,落羽收回金丝道!
“两个月?那之后呢?”知道儿子还有救,徐安的差点伏地叩拜,但是却听到了她话中的敏感字眼。两个月?那之后他的绍儿怎么办?
“这也是本少正要和将军说的!”转动轮椅背过身去,看了眼竹,示意他出外去守着。这才接着说道:“将军,本少就不妨直说了吧!南国联合西凉,准备今日攻打北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