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天色已晚,秦宜宁也不敢在外逗留,就只能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到城门前时已过了戌时,用了一些银子又亮出自己的身份来才顺利的进了城。
因已到宵禁时间,秦宜宁不敢在街上走动怕引来麻烦,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暂且住了一夜,并安排寄云悄然潜回了秦府,悄悄地将她今日的行程告诉秦槐远,免得老太君等人见她晚上没回府,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安心的睡了一夜,次日清早回到侯府时,就见秦槐远的常随启泰正在门口袖手张望,见是秦宜宁的马车回来,急忙上前来行礼。
“四姑娘,侯爷吩咐人在此处等候您呢,请您一回府就立即去一趟书房。”
秦宜宁惊讶的道:“今儿父亲怎么没去上朝?”
启泰笑道:“侯爷本来是去了的,只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皇上要留在凤仪宫里照顾,就不上朝了。”
秦宜宁便笑着点点头。
皇后的“身体不适”,到底是因为想找借口吃她的肉呢?还是因为吃不成她的肉呢?
一路到了外院书房,就见秦槐远拿了一个长柄木勺,正舀木桶里的水在廊下浇花,他身上穿的是宽大的半新不旧的细棉直裰,因怕弄湿了袖子,右边的袖口还挽起来一大截。
“侯爷,四姐回来了。”启泰在院门前行礼。
“嗯。你们都先退下。”秦槐远放下木勺,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便自行理顺了衣袖。
启泰与婢女们就都退了下去。
秦宜宁笑道:“父亲今日能得闲在家里休息也好,平日您也太操劳了。”
“是啊。我还要感激皇后。”秦槐远笑道:“陪为父去花园子走走?”
秦宜宁欣然点头:“好啊。”
秦宜宁让冰糖先回硕人斋去休息,只将松兰替换来在花园门前等候即可,安排妥当后就与秦槐远一路步行进了垂花门,一路往后花园去。
草长莺飞的时节,后花园里一派生机盎然,荷塘之上白石拱桥在湖面投下一片倒影,岸边绿荫匝地,掩映着盈盈波光,深吸一口气,还能闻得到花草的清香,紧绷的心情都放松下来。
父女二人一路步行到一处开阔的草坪,却定四周并无人能藏身,秦槐远这才开了口。
“昨晚你身边的寄云赶回来将情况与为父明了。宜姐儿,你昨日为何没有先告诉为父?是不是在你心目中,为父是会为了保障家族的安全牺牲你的?”
秦槐远如此直白的话,倒是让秦宜宁觉得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秦槐远是个话喜欢只一半,让人有剩余联想的空间,也让自己有解释的空间。她一度很佩服这种话方式,深觉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像今日这样直言不讳,足可见她的做法将秦槐远惹恼了,或者,是这次的事让秦槐远受到了一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