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王爷的感情那么好,若是真的出现了变故,也着实会让人觉得可惜。”曹雨晴沉思片刻,眼神一亮,“其实以现在的情况,只要你摇头,你们就可以继续过平淡的日子。谁规定打下天下就一定要坐天下了?”
秦宜宁摇头道:“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
曹雨晴一阵沉默。
若不是骑虎难下,他们说这番话,也无须避开逄枭手下的人了。
这些追随逄枭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即便逄枭将来不想登上那个位置,这些人也会想方设法的将人推上去。因为只有逄枭成为了帝王,他们才有从龙之功。
一个人,身上背负了这么多人的期待和前程,哪里能是想说不就能说不的?不说其他,只说若是不能得到就至高无上的权力,到时候不论谁登上那个位置,应该都不会放过一个在军中威望如此高的人吧?
他们都明白,不能再容许第二个李启天的存在。
曹雨晴拉着秦宜宁的手晃了晃:“宜姐儿,你听姨的一句话。”
“曹姨您说。”秦宜宁抬眸望着曹雨晴。
曹雨晴道:“这世上的事,根本不存在完美无缺事事如意的,总会有这里或者那里的不如意。就像我,出身名门,却做了暗探,做了暗探就要忠君之事,被安排了不如意的婚姻,嫁给不喜欢的人,从此步步都是蹉跎,这一生竟然有大半的时间是为了别人而活的。”
“可是宜姐儿,客观就存在的现实,有时根本就不是我们依靠人力就能够改变的。既然不能改变它,就要学会顺应它,接受它,并且是笑着接受它,才能够驾驭它。”
秦宜宁抿着嫣唇点点头。
在这些事上,曹雨晴要比她的生母通透的多,很多道理,她不敢与孙氏说,因为说了也得不到开解,反而还会多个人焦急。曹雨晴却是与她父亲同类的人,能够给她建议,给她开解。
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有人能够开诚布公的与她细细的说,真心实意的为她着想,这种感觉也着实让她的心里感到充实。
“我明白的。”秦宜宁抱了抱曹雨晴,“多谢你,曹姨。”
“傻丫头,谢什么的?”曹雨晴也回抱了秦宜宁,“你是个明白人,这些道理你未必不懂,只是心里愁苦罢了。不过你也不要悲观。事情还没发生,一切就都还有转机眼下咱们要做的是如何出城去与王爷他们会合,其余的都是次要。就算要担心这些,也要等真正一切了解了之后。”
“是我杞人忧天了。”秦宜宁笑了笑。
曹雨晴莞尔,“就是因为在乎,才会担忧啊。”挽着秦宜宁的手道,“咱们往回走吧。也不能走开太久。”
秦宜宁点头,与曹雨晴说说笑笑的走向正屋。
秦宜宁带着孩子们在田庄里疯玩了两天,原本说准备出城,但有了秦槐远的事先安排和曹雨晴的接应,一行人分了四批出城,乔装改扮之后进行的都十分顺利。
在城外汇合之后,众人一路上不敢耽搁,就直接往逄枭行军的方向迎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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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斥候已探到了王妃一行的行踪。”虎子大步冲进营帐,对正在与季泽宇、秦槐远商议对策的逄枭禀告,面上喜气洋洋的就像是要过大年。
秦槐远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他们一路还算顺利。”
季泽宇取笑道,“之曦先前还在担忧,我就说秦伯父的计划不会有问题的。”这段日子朝夕相处,秦槐远的人格魅力已经感染了逄枭身边的人,季泽宇的这一生“秦伯父”叫的真心实意。
逄枭赧然道:“我这是关心则乱。岳父,我去迎一迎。”
秦槐远打趣道,“我若说不,你也不能听我的话吧?”
逄枭已经起身往外走了,闻言回头道:“岳父要不要同去?”
秦槐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身一面往外头去一面道:“你这孩子,是不是与宜姐儿在一起久了,多大人了竟还这样作怪。”
秦槐远真心将逄枭当做自己的孩子,语气亲昵又温和,逄枭也跟着笑,拉上季泽宇和穆静湖,簇拥在秦槐远身边:“走走,咱们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