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的果然都有被害妄想症,只不过脱件衣服都能与谋杀联想在一起,佩服!
见她竟敢不用敬称,随意以“你”“我”相称,澹台凤鸣不自觉地冷笑:“云宝林,上官奕林是这般纵容你的吗?”
上官奕林?
唐意有瞬间的茫然,随即恍悟——他指的必是西秦的废帝。
解下最后一颗盘扣,把龙袍脱下来,搭在臂上,唐意向后退了一步,淡淡地答:“他从不让我做这种事。”
“这么说,是朕委屈了你?”
身为UNC要员,经常以各种身份**在世界各国的政商要人之间获取情报,她深深明白,对女人而言,美貌是一件多么有利的武器。
美人垂泪,最惹人怜。当犯了错误的时候,没有什么方法能比眼泪更有效而快速地让男人心软。
看着他突然变得冷厉的眸子,唐意暗悔失言,眼中涌出泪雾,诚惶诚恐地蹲下去替他脱靴:“臣妾不敢~”
“跪安吧~”果然,澹台凤鸣并未再追究,径自上床休息。
“是~”唐意暗自欣喜,服侍他躺下,替他掖了被角,顺手再把床幔放下,行了礼正欲退出。
“朕没叫你走~”淡漠的声音从床幔间逸了出来。
专宠(二)文 一溪明月
唐意悄悄抬头,帷帐的间隙偷偷打量,望着那张既使隔着一层黄绫变得模糊而遥远,却依旧俊美如仙的脸庞,她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
她当然没有忘记,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对此,她早有准备,也早就预备好了至少三套以上让自己顺利脱困的方案……
可,她几乎设想了所有可能,却独独没有料到她的夫君会是这般模样,竟能轻易挑起她心底最柔软的情感。
她甚至想,如果,那件事是跟他一起做,或许也不那么令人讨厌?
她也不确定,如果他要,她还能按预订的方案拒绝他吗?
不似唐意的万般挣扎,澹台凤鸣只揉了揉眉心,低声吩咐一句:“朕要休息了~”便合上了眼睛,不再理她,径自睡去。
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唐意咬牙,声音从齿缝间慢慢迸出:“是,臣妾遵旨~”
哈,眼睛被眼屎糊住了,竟然认为这种仗着皮相漂亮就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丝毫也不懂得尊重女性的大沙猪很迷人?
呸,这种有虐待狂的男人,白送她也不要!
跪就跪,她就不信了,这能比在亚马逊丛林里抓毒贩还难?
“皇上,交子时了~”尖细的嗓子突兀地响起。
唐意立刻伸手撩开帷帐,探身进去正欲摇他,忽见他眉心轻蹙,似乎在梦中都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她想也不想,伸指抚上他的眉间,谁知刚一接触,他已倏地睁开了眼睛。
唐意脸一红,条件反射地指了指窗户的方向:“德公公好象有事要禀?”
“多事~”澹台凤鸣定定地望了她好一会,冷哧,闭上眼继续睡。
“是~”随着这声低叱,德公公的身影也终于从轩窗上消失……
唐意讪讪地放下帷幕,继续默默地跪在床头。
职业的特殊性使她必需不停地**在各国政商要人之间,这么些年锻炼下来,自问早已脱离了那种见了皮相好看、位高权重的男人就魂不守舍忘了自己姓什么的花痴一族。
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却让她屡屡失了方寸,甚至丧失了正确的判断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渐渐响起轻巧的足音。外面,响起的依旧是德公公的声音,轻轻的,象是怕惊忧了谁:“皇上,可是醒了?”
澹台凤鸣掀被而起,正欲撩开帷帐,忽见一络青丝散在大红的锦被上,他一怔,却见唐意跪在床前,歪着身子趴在床头睡得正熟。
这样,居然也睡得着?
他眉一蹙,逸出一抹冷笑。
专宠(三)文 一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