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听,不禁冷笑起来:“皇上可知,这样的瓶子,价值几何?”
“再贵重也不过是一只瓶子。”澹台凤鸣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答。
“云宝林莫非不明白御赐之物不可毁损的道理吗?”淑妃愤怒地低吼:“皇上怎能因私偏袒,是非不明?”
“兰儿言之有理,”太后淡淡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云宝林既然敢打碎御赐之物,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澹台凤鸣本不欲生事,但她们既搬出国法来,他也就沉默了。
好吧,既然被母后撞见,也属于意。
他不妨冷眼旁观,看她有无能力替自己脱罪?
若是连这种小事都应付不来,这颗棋子,弃之也罢!
“云宝林,”淑妃见他不吭声,于是得意地笑道:“本宫听说你也曾贵为皇后,想必国法家规的重要性,不必本宫再提醒你吧?”
“娘娘言之有理,法是国之根本,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无可厚非。”唐意垂头,恭敬地答。
澹台凤鸣却听出她没有这么容易认罪,必然还有下文,薄唇一钩,逸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哼,”淑妃倒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一句也不替自己争辩,乖乖认罪,怔了一下,喝道:“你知道就好,来人啊,把云宝林押下去!”
“慢着~”唐意弯腰,慢慢地捡起掉在自己脚边的碎瓷:“在判定臣妾有罪之前,臣妾还有几句话要说。”
“你不会是想随便抓个奴才,让她替你顶罪吧?”淑妃满眼不屑,先发制人。
这一招在宫里早已用到烂,她以为自己会让她得逞?
“启禀~”孤岚想要承认,张了张嘴,被太后冷眸一扫,吓得立刻闭紧了嘴巴,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她肯承认,又有谁会相信她?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花瓶确是臣妾打碎,绝不会推诿卸责~”唐意神色坦然,一派淡定。
淑妃听她并不否认,立刻放下心来,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已认了罪,就该伏法,何必多说废话?”
“兰儿,”澹台凤鸣望着她,浅笑,眉梢眼角都是温柔:“反正她已认罪,就听听她说些什么,又有什么要紧?”
淑妃只觉呼吸一窒,几乎溺毙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既是皇上替她求情,那就快说吧。”
太后嘴唇翕动一下,终是没有反对。
她也想瞧瞧,到这个地步,云清歌要如何狡辩才能替自己脱罪?
正文 巧妙脱身
“请问皇上,”唐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当时赏给德妃的确实是唐朝越窑秘色荷花瓶吗?”
“云宝林~”澹台凤鸣还没有说话,太后已然愠怒:“哀家难道还会诳你不成?”
“不敢~”唐意稍欠了欠身:“臣妾只是想再确定一下而已。”
“好,”淑妃不耐地道:“现在你已经确定了,还有何话好说?”
就唐意微微一笑:“皇上赏给德妃的是唐越窑秘色荷花瓶,臣妾打碎的却只是个仿制瓶,虽然拂了德妃娘娘美意,应该还构不成毁损御赐宝物之罪吧?”
澹台凤鸣眉一挑,淑妃脱口斥道:“胡说!这明明就是那对秘色荷花瓶,怎么可能是仿制?”
“这个,臣妾不得而知。”唐意依旧神态恭敬:“但,这对花瓶确实是仿制。太后和娘娘若是不信,可拿桌上那只完好的着人鉴定。”
堙“清歌,”澹台凤鸣神色柔和,语气里却有一种掩不去的森冷之意:“你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对瓶子是仿制?”
此言一出,满室寂然。
就连淑妃和太后都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