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转身上马,怡然自得地端坐在马背上的保成说道:“哥,这么担心他们做什么,惹恼了阿玛也是他们应该担心的事。”
苏辰分析:“如果他们真的行为过分,阿玛那么讲道理肯定不会多严惩他们什么的,最后还不是自己憋气?”
胤褆看了胤礽一眼,大哥竟然不是担心高国,无声道:“大哥是不是对咱们阿玛有什么误解?”
胤礽轻呵马儿跟上了前面的哥哥。
误解吗?
他哥说得其实很有道理,在国家大事面前,有时候一个人的喜怒根本不值得什么,他自小被阿玛带在身边抚养,不是没有看见过阿玛上一刻还怒火中烧,下一刻却又不得不忍着怒气跟那些完美避过规则的大臣说话。
如果高国人真的在太奶奶的国丧期间去取乐,阿玛也不可能亲自处置他们。
这真会憋气的。
胤褆:得就我不孝顺行了吧。
前面的一个路口,出现了三四个扎着辫子的倭国武士。
苏辰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憎恶的情绪,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后世经常从电视上看到的那种高傲神态,他们的马儿经过时,这些人都低下头往路边退了退。
胤礽见大哥走远了还看,好奇道:“那些日国人有什么好看的?”
苏辰笑道:“我就是觉得这些人,既有野心还有耐心,我们如果不能一直保持强盛的话,恐怕会虎落平阳被犬欺。”
胤礽想了想,道:“明朝末年他们的确很张狂,不过我们现在的楼船福船都不向他们出售,哥你就放心吧。”
胤褆用军功才换了一个贝勒的爵位,正想着下一波军功呢,赶上前道:“大哥,你说他们可能跟我们开仗?”
苏辰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听错啦。”
胤褆哼了声,不管,等过几年他给阿玛和额娘生几个小孙子之后,他也去东南海上练水军。
最后兄弟三人在外城的一家茶楼找到了那几个外出观摩中国戏曲的高国人。
跟苏辰想象中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那么无脑,非要在这时候要求茶楼给他们提供小曲儿或者戏曲服务。
他们中间的两个身着儒衫的文人正在找茶楼里面喝茶的人,跟他们斗文。
所谓斗文就是作诗。
这些人作诗的水平就是“天上圆月一轮,圆登登亮盈盈”的水平,因为他们要求斗文,茶楼从内到外都塞得满当当。
看热闹!
高国文人的诗句一出,人群中的文人就笑着分析他们诗的意境,夸一句“纯朴可爱”。
而跟他们斗文的,是坐在二楼始终没有拉开竹窗帘的一个雅间中的客人。
听着是几岁孩童的声音。
苏辰听了会儿,跟站在他右边的俩弟弟道:“这声音是不是有些耳熟?”
胤礽:“嗯。”
胤褆肯定道:“是老八。”
胤禟放下窗帘边边,捂着嘴笑着跟坐在茶几边的胤禩汇报:“八哥,你没看见那两个人脸都青了。”
他们出来玩,坐下来还没多久这里就来了几个高国人,看了一圈找了个老秀才跟他们斗文,结果不出意料,专心在功名上的老秀才被他们碾压。
偏这几个人赢了还在说大话:“朱子他老人家看见大清现在这样的文人,必然也要耻于做他们的先人。”
不过他们是用本国话说的,茶楼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听懂,还看着他们笑。
胤禟、胤禩、胤誐三个在宫里学过不少语言,尤其是胤禩,为了成为那个突出的优秀儿子,三年前他就一直在卯这些番邦蜀国的文字,大好的机会从天而降,他自然不会放过,放下窗口竹帘叫住那个口出狂言的高国文人:“我能跟你比。”
然后这一比就把两个高国文人比到怀疑人生。
连一个小童都比不过,他们还有何颜面?
突然高国正使笑了笑,道:“李君,刘君,二位不要着急,我们比不过皇皇大国的一个小儿,并不需要自卑。”
说着他看向周围的人,“我们学习本国文化的同时,还要学习上国文化,自然比不过他们从小专研四书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