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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甘心。
我说?:“如何与地下的冤魂交代?。”
“百年身后事?,谁人能知?”
夜风吹叶响,簌簌作悲声。
我轻声道?:“我原先?当你是濯清涟的出水芙蓉,没想到也是食腥膻的虎豹豺狼。”
祝长舟倾身逼近:“主?公早该知道?,不是么?”
她一进,我倒明白了,不由苦笑道?:“你不必……借此来疏远我。”
祝长舟似乎有些疑惑:“这难道?,不是主?公的意思??”
好一招以退为进,逼得我哑口无言。她又在试我,可是何必呢?
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涌上心头,我不想再言语周旋下去,索性摊开来道?:“子昭,你与我交个底,你是真不愿查明真相?”
说?祝长舟不愿查明真相,我是不信的,崖山草籽尚在腰间,眼前人岂是无情无义人?
果然,祝长舟道?:“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如何不能?”
祝长舟数着指头道?:“时日紧凑,一不能也;人死迹消,二不能也;这三么……”
“三怎样?”
“前有豺狼后有虎。”
我心下一凛:“何为豺狼?何为虎?”
祝长舟道?:“无桨难渡舟,徒手不破天?。”
她哑谜一打,我便?领会?其意——隔墙有耳。只是不知这“耳”是何时而来,恐怕不会?很早,不然祝长舟也不会?唤我“主?公”。
既是隔墙有耳,那这个“舟”,自然不是祝长舟的舟,而是“周”。而“天?”,恐怕指的是天?家。她是说?周家和皇帝都不是善茬,这真相恐怕早被遮掩得七七八八,难以查明。
我本想问她周鸢娘在这个局中的角色,恐怕今夜难以明言了。不知偷听者是何人,我诈道?:“周姑娘以为,这个主?使者是谁?”
祝长舟配合我恨声道?:“自然是镇北元帅周其襄!”
我实?实?吃了一惊,我没料到她竟这时就剑指周元帅。
这是一着险棋,用得好是引蛇出洞,用不好就是打草惊蛇。但?经过祝长舟诈俘一事?,虽然我还未找到时机问明白来龙去脉,但?不难看出她赌性不小。
我与祝长舟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