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落璮城易帜,连带着邻城的起义军都被用各种手段劝降了。
我双手揣着捧炉,坐在府衙高堂上,听他们?吵架。陆夏山、祝长舟、周永英、邛礼各执一词,而宫峥明因为铁骨铮铮、宁死不屈,还被押着。
底下吵得我头疼,我招了招手,叫侍女?给我剥葡萄。按说这大冬天哪来?的葡萄,不知是哪个?人献媚,在这物?资短缺的时日,还送到我跟前?来?了。
真是万恶的特权阶级。我唾弃了一下自己,问道:“都别?吵了,谁送的蒲萄?”
几个?人面面相觑,侍女?也答不上来?。陆夏山拍案大怒:“以?后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别?往主公面前?送!还不快去查!找人来?验毒!都愣着干什么!”
我觑他神?色不似作伪:“义父消消气,何必发这么大火,气坏了……”
他怒气未消:“主公龙体要紧,怎让人不气。也是臣失职。”
我说:“不怪义父,还是职责不明。这样,孤封义父为太师、右丞,祝长舟为兵马大元帅、骠骑大将军,周永英为兵马副元帅、镇国大将军,邛礼为光禄大夫,月麟、九真为御侍,明庭为宫令女?官,余者封赏之事,暂由邛大夫拟定?。”
底下拜谢了一回,我没忍住又说:“加封祝长舟为……皇后。”
祝长舟愣了一下,又要下拜。我下位去搀:“梓童免礼。”
其实,在创业刚起步的阶段封赏不是我的风格。但例来?起义军都是这么画大饼,我也只能入乡随俗。只还保留着“主公”的称呼,等登基再改口未迟。
我想起还在宁死不屈的人:“邛大夫为孤向宫峥明带句话:孤大业成后,欲设六科给事中,掌稽查六部百司之事,行科参之职,他现在点头,他就是掌印。”
成朝没有六科给事中,我设此一职,就是要扩大言官的职权。我也不打算全按明清的规矩来?,消减了六科给事中的其他职权。
陆夏山第一个?反对?:“主公三思?。倘使六科给事中介入六部事务,恐万事缓矣。”
我对?他打得什么算盘门清。皇帝义父、右丞相,单一个?就能被言官盯死,他当然不希望办公天天被言官卡着。
本来?这个?饼画得就需要日后细思?细想,我不欲争执,顺势改口:“此事容后再议,只和宫峥明说督察台都御史一职给他留着。”
邛礼称是。
我说:“孤听诸位爱卿先前?议论,目下最要紧之事,便是定?下速战速决还是徐徐图之。孤认为这并非最要紧之事。”
我看看了各人的表情,继续说道:“最要紧之事是如何扩大我们?的队伍。无论是速战速决还是徐徐图之,都需要拥趸。你们?先前?用的手段,可一时,不可一世。义父既然已打出去复国旗号,又为皇考翻案,此举甚好。但孤认为还不够,如今天灾人祸并举,流民四起,如何笼络流离失所的农民起义军?”
我终于能过把老师提问的瘾:“皇后你说,如何笼络?”
祝长舟突然被点名,似乎还不适应“皇后”这个?称呼:“臣妾以?为,应在田产之事上下手。”
“不错,”我拊掌而笑,“对?外就说孤的盈军乃是丰盈之师,孤既是苍生之神?下降,自然以?苍生为本,国复之后,均田产、减租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