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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色长袍男人站起身子,从碑前挪开视线。
他看到了一个面容稚嫩如少年,气质却相当稳住的黑袍男人,背着另外一个年纪不算大的儒生。
寒酒尊者微微怔住。
易潇的视线略微从碑前瞥过。
小殿下没有想过,会在寒酒镇看到这样的三块墓碑。
两块墓碑上写的名字乃是:
缪二。
段七。
寒酒尊者轻声问道:“怎么。。。。。。小兄弟认识他们?”
易潇摇了摇头。
纳兰微惘看着眼前的那两人,听闻身边的寒酒大人轻柔说道:“他们已经是死人了,看你的年龄,的确也不可能认识他们。”
小殿下轻声问道:“比较巧,以前有两个朋友,与他们同姓。”
寒酒尊者笑了笑,问道:“现在呢?”
易潇的声音平静无比:“死了。”
寒酒尊者低垂眉眼,喃喃说道:“世事如刀,半生寒苦,半生富贵,只可惜大部分人都被拦腰斩断,只得寒苦不得富贵。”
很清苦的道理。
小殿下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月白色长袍男人突然喊住了他。
寒酒尊者的声音略显犹疑,还有一些希翼。
“喂!”
“。。。。。。你认识的那两个朋友,名字叫什么?”
易潇顿了顿,淡淡说道:“缪降鸿,段明胜。”
易潇说完指了指那块墓碑,问道:“那两个男人。。。。。。他们就叫缪二,段七?”
寒酒尊者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
“只是当年在连云山上,很巧遇到了这两个男人。”寒酒说话的声音很慢,带着回忆:“这两个男人很有意思,便跟他们一起喝了酒。。。。。。”
说着寒酒笑了笑,自嘲说道:“这两个男人抱着一块碑,在山上喝的酩酊大醉,缪二花了所有的银子,买到的烈麝,全都撒那块碑上了,边撒边哭。”
纳兰听得迷糊,一个劲儿眨眼。
他记得寒酒大人对自己说过,春秋元年的那一年,寒酒大人受了重伤,困在连云山脉,如果不是遇上那两个朋友相助,很可能就死在了其他王庭手里。
缪二。
段七。
应该就是他们俩了?
寒酒尊者神情说不出来的复杂,笑得有些难看:“那天喝醉以后,这两个家伙拜托我,要我一定把他们名字刻在碑上,说这一走,就是生死两茫茫,阴阳相隔,我当时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没想那么多,只不过这两个酒鬼起得忒早,留下了这几块碑,真他娘的晦气,这忙不帮也不行了。”
易潇问道:“后来呢?”
寒酒说道:“没有后来了,我侥幸活下来了,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每年来这扫墓,也没有见有其他人来。”
易潇轻声说道:“还有酒吗?”
寒酒尊者掷給易潇一个半满酒壶。
小殿下背着萧布衣,来到三块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