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镇长又莫名其妙地失窃了几万块的钱,心里非常不愉快,更有些惶恐不安。而这些钱又是来路不正的,当然有苦只能自己偷偷地吃,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报警。周培深是他心腹,而且自己的部分“生意”就是周培深介绍来的,他们两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一些底细。苦闷之余的雷镇长终于主动步入周培深的房门。周培深摆起了酒桌,他们边饮酒边谈话。周副镇长先感慨地诉起苦来:“唉-,老大呀,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儿媳被老鹰弄瞎了眼睛,在这一带都成笑柄了。”
雷镇长不无同情地说:“老周呀!事情已经发生了,难过也是没有用的,想开一点,哪家没有一点难处?我家也有,都不顺哪!”
“我总觉得有一股邪气在我屋里屋外飘浮不定。”
“邪气?”
“邪气!你有所不知,你还记得去年检查组来检查的事吗?财务科李中汶交给我几个信封,每个信封内装有五百元钱。我是看着李在我面前数得清清楚楚再装进去的,可是过了夜之后,你猜怎么着?全变成纸钱了!也就在那个晚上,我家的动物全不见了,开始还以为被人偷了,盗我叫警所云查,后来我儿媳却在后山发现了它们。真是奇怪,非常奇怪。那几个信封幸好发现得早,要是马马虎虎交给检查组那就掉得大了!”
雷镇长一惊:“怎么没听你说过这趟事?我只知道你家丢了动物。”
周培深说:“我说什么?我跟谁说去?谁相信呀!当时我还以为是我老伴调了包哩,还把她打了一顿,结果想来想去应该不是她。可又是谁呢?有鬼,一定有鬼!”
雷镇长说:“是一定有鬼。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谈‘鬼’的事。去年,鸟,竟把我儿子结婚的礼金给偷了,后来一群鸟还在大街上撒钱,你知道撒的是谁家的钱吗?是我的!那事都成了前所未有的新闻了。几天前我家又丢了几万元,居然是从保险柜里偷走的,一点人为痕迹都没有,屋前屋后倒是有不少动物的脚印之类的,真他妈的怪!我也是有苦说不出呀!今年又把你儿媳给害了。哎,这事谁也不知道,你不能说出去哟,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哟!”
“我知道,这事能随便说的?你说会不会是风水出了问题上?”
“有这个可能。要不你找个风水先生来看看,或者问问刘巫婆?”
“行!还是找风水先生吧,听说牛头镇有个姓白的老先生,一生无子,到中国求过学,专门研究风水的,很有点名气,我托人请他来吧。”
……
第四章 风水被毁了(5)
第四章 风水被毁了(5)
过了三天,风水先生就来了。他又是摆罗盘,又是翻古书,还登山考察,折腾了两三天以后,终于得出了结论:这村风水甚好,只是村前的这条小河向村内凸来,似有龙尾横扫全村之势,此为不详之征兆。如果龙尾向外扫出,那就太妙了!此外,村后乃靠山,‘靠山’怎能让人乱掘呢?
正副两位镇长觉得风水先生言之有理,却又相信相疑,两人便一同亲自登山作了认真的考察。他俩站在大山之巅,抬眼望向前方望去,只见村前远处,雾霭沉沉,群山林立,有如千军万马,站在山上的自己,有如高瞻远瞩的领袖,心情甚是激动。再看看村前丑陋之极的小河和村后山脚在修的公路,已将村庄孤立起来了。他们不看则已,一看便对风水先生的高论深信不疑了。雷镇长说:“回去,封两千块给白先生,再研究采取什么措施。”周副镇长道:“两千块是不是太多了?”雷镇长说:“多什么?以后我们还要咨询于他。”周副镇长说:“两千块我一人付太多了,一人一半吧?”雷镇长笑道:“老周原来是以为我叫你付钱哪?不用你付,你弄一张发票,说是招待前来考察的专家不就成了?你经办,我签字。”周副镇长笑了起来:“哦!好好好。回去就研究相应的补救措施,要抓紧时间,晚一天我心里都不踏实。”
两镇长在办公室里密谈了一番,终于达成共识。周培深问白风水:“白先生,如果我们把河道改一下,让它朝外凸去,后面的路停止修建,会怎样?”白风水道:“可以,河道向外凸出就太好了。风水天然的最好,人为改动也是可以矫正过来的,弥补天然的不足。”雷镇长又问:“白先生原来在中国是学风水专业的?”白先生道:“学了,是跟民间人士学的,没有钱上大学。中国的好多大学里都开设有风水专业课程,有的叫工程地质学、工程地理学、工程选址学等等。还有很多这方面的教授、学者。唉,我只能学个皮毛,看看一般民房之类的风水,大厂、大公司我是不敢开盘的,要讲质量、讲职业道德。”周培深夸道:“白先生真是好人品!”
次日,周培深找来了林业站站长:“羊角山上修公路,破坏了不少植被,应该严令停止。如果你不好办,就打个报告来,由镇政府来处理。”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林业站站长,当天就打来了报告,心里却犯嘀咕:别的山上乱砍乱伐,不破坏植被?修公路倒破坏植被了?周副镇长在报告上批示:“停止修路,恢复植被,公路改道而行。”
在村后修公路的是梁家村村民。梁家村位于沙湾镇西北五公里处的一个山坳里,祖祖辈辈沿着这条羊肠小路走出走进的。去年开始自动组织扩建这条路,目的是让自己村通上汽车,眼下马上就修到镇上了,却被镇政府勒令绕道而行,大感莫名其妙。怎么绕?绕到哪?其它地方都是别个村庄的领地。为此,梁家村人向镇政府讨个说法。雷镇长当然不能不管,因为“要致富先修路”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他也是亲口提过好几回的。如果终止梁家村修路,那么对下他不得人心,对上他不好交差。他必须得解决这个问题。他解决的办法是:公路从新西村西头直接下坡进入镇级公路,虽然坡度大一点,填方量多点,但距离近。至于占了吴家村的五亩地,由镇政府出面以政府征用土地为由征收过来。
第四章 风水被毁了(6)
第四章 风水被毁了(6)
吴家村虽然领到一点补偿费,但还是不乐意,可是又惹不起镇政府,就把怨气撒在梁家村人身上。两村互相找茬,经常斗殴,那是题外话。
雷、周两镇长一看,一个多月的功夫没白费,公路的事情基本摆平了,下一步该着手办理沙湾河改道的问题了。河流改道是一项工程,对一个穷镇来说,就不是一项小工程了。它需要资金,需要报建,当然就需要合情合理的理由。聪明人总是很会找理由的,雷镇长就很善于立着贞节牌坊干着婊子的事情。他的理由是沙湾河每年闹洪涝灾害,需要整治。设计方案呢,是将河流拉直,并清理淤泥,确保水流通畅。资金来源嘛?有三个渠道,一是申请县里拔点款,二是镇上出一点,三是沿河得利的农民筹一点。河流改道是要占农田的,这个好办,把废弃的旧河道改成农田,返还给农民。这种提议合情合理,冠冕堂皇,在会上很快就得到多数人的事解和支持。谭副镇长不明白他两的目的,说道:“保护植被、治理河道我一百个支持,现在其它山头上乱砍乱伐那么严重,是不是也要采取措施管一管?”雷镇长说:“当然要管,只是没办法管得那么多,先管好羊角山的吧,它可是沙湾河的源头啊。”众人一听,很有道理。
李小婷一瞧镇上要改造河道,这不又是个发财的机会吗?她不用请示公公雷小剑,直接跟周培深说自己想承包这项工程的想法。周说:“你能干得好吗?你又没干过的呀?”李小婷也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去地答道:“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专家呀!我赚到了钱也亏不了你这个专家的!”周培深见这个全镇第一美女又给自己戴高帽又承诺给自己好处,何乐而不为?
周培深亲自到现场勘测,亲自绘制图纸。李小婷拿过他设计的图纸一看,见河岸砌石宽度为五十公分,河床深一米六,河道宽五米,就对周培深说:“周副镇长,能不能把你的设计改一改?”周说:“怎么改?”李小婷说:“改成八十公分的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