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藏花笑着说:“因为我只管动口,你管动手。”
“好,你动口,我动手。”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拳头已飞出,一拳打向离他最近的吴正行的脸上。
任飘伶的拳可真快,比他的剑还要快。
吴正行倒也不是弱者,他沉腰坐马,左手往上一托,右拳己自肘下的空门中反击而出。
能当上镖局的总镖头,手上功夫当然很有两下子的,谁知任飘伶竟然不避不闪,竟硬碰硬的埃了他这一拳。
“砰”的一声。吴正行的一拳己打在任飘伶的肚子上。
众人一声惊叫,谁也想不到威名赫赫的任飘伶竟这么容易就被人打着。
看的人虽然已惊呼出声,挨打的人却一点事也没有,吴正行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就好像打在硬铁上。
吴正行的拳头已痛得发红,还来不及收回时,他的手己被任飘伶扣住,接着又是“砰”的一声。
任飘伶的拳头已打在他的肚子上。
吴正行可不像任飘伶,他可挨不起了,踉跄后退,双手掩住肚子,黄豆般的冷汗己一粒粒的往外沁。
藏花忽然叹了口气:“你这叫什么功夫?”
“这就叫挨打的功夫。”任飘伶一笑,
“挨打也算功夫?”
“这你就不懂了,要学打人,先学挨打。”
“不错,不错,你打他一拳,他也打了你一拳,本来就没有什么输赢的。”藏花也笑了:“只可惜他没有你这么能挨打而已。”
“这道理你总算明白了。”
“好。”心无师太慢慢走前:“贫尼倒要看看,施主有多少能挨?”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心无师太并没有沉马坐腰,她只是随便的往那儿一站,可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真力。
不管你从哪个方向,发出什么东西,都会被她的真力所摧毁。
任飘伶没有动,心无师太刚开始说话时,他就不动了,他也悬随随便便的站着,但是他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心无师太真力的笼罩下。
大殿上又是一片静,死一般的静。
任飘伶的“泪痕”在手,虽在手却已无法拨出了。
因为心无师太的真力,就仿佛千斤锁般的锁住了“泪痕”,将它锁得死死的。
任飘伶的手纵然有灵猿灵巧,也必须要有一刹那的时间才能开启“泪痕”。
在两个高手决斗时,一刹那已是生死间了,一刹那已是永恒了。
死的永恒。
一刹那究竟是多少时间呢?
以佛家来计算,六十刹那即是一弹指间。
昔年盗帅楚留香,在晚年时,会对他的好朋友说,他已发现了个对时间准确的算法。
一个人想眨眼末眨时,即为一刹那。
两个人已不知对恃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站多久,也许是一辈子?也许很短暂?
心无师太的神色仍沉稳、安祥,嘴角仿佛已有了笑意,任飘伶却已苦不堪言,他的后背就在她念头刚起时,突听“蓬”的一声,屋顶上突然裂了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