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霍将离明显感觉到林羽泽的心不在焉和偶尔流露出来的忧虑神色。
看见担忧的望着自己的霍将离,林羽泽将心事收起来,扯起嘴角安抚的笑笑。
“我就是担心前线的战事,我没事的。”
可这话让霍将离担忧的神色更深,比划道:
你会再次上战场吗?
“当然不应该不会”林羽泽不想骗她。
霍将离拉住林羽泽的手,握在手中,担忧的眼里满是林羽泽的身影,林羽泽想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坐在院子里,相顾无言。
有时候越担心什么,偏偏越有可能发生。
林羽泽托人打听,附近所有县里考上的武秀才,都被朝堂以磨炼后才有资格参加下一场考试的理由遣往北方。
那些家里有关系的到处花钱托人,希望自家人能不去,可这回命令下的很死,没有官员敢顶风作案。
林羽泽听闻只觉得令人齿寒。
为了打探消息,多次前往县里和州府的林羽泽也敏锐的感觉到,最近外地人在逐渐增多,似乎有些是北方逃来的流民。
驻地里还接到了上级派来的任务,注意搜捕驻地附近没有引路文书的流民,抓住后遣送去衙门。
林羽泽带着手下巡逻,挨家挨户的巡查,很快就发现了十数来历不明的人。
不只有外子,还有拖家带口一起跑来的。
林羽泽问道:“你们没有引路文书就擅自跑来这里,北方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外子抱着自己的孩子,颤颤巍巍的说:“大人求您行行好,若不是没有活路,我们又怎么会离开家乡。”
“为什么离开?”
外子哽咽了起来,拿着肮脏的袖子擦着脸,“家没了,全没了!”
不仅那外子,周围一众人听后也纷纷红了眼。
“说明白点!家怎么没了?”问一句答半句的外
子让林羽泽越来越焦躁。
“北狄人杀进来了,后面的县城却不接纳我们,要不是我们绕了路跑到内地,早死在北狄那些嗜血之徒的手中了,呜呜——”
果然如此,林羽泽脸白了大半。
回到家里,林羽泽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原本觉得晋朝百姓还算安居乐业,朝堂也没有衰亡之兆,却没想到北狄如此强势。
现在不仅要担忧自己会不会被派往前线,还要担心晋朝能不能撑过这几年了。
霍将离倚着门框,默默看着院子里的林羽泽,脸上满是忧色。
她去了县里几次,发现药铺收药的价格涨了不少,这本是好事,可联想起最近林羽泽所说的事。
霍将离虽然哑,却是一个聪明的姑娘,药材用量突然变大,特别是外伤常用的药材四方草,药铺老板和她说有多少要多少,已经供不应求了。
她知道这些现象预示着什么,偏偏这时候
霍将离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吃饭时接二连三隐隐的作呕感,她自己是大夫,又如何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羽泽拿到自己的调令,是在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早晨。
传令官骑着马离开,只剩林羽泽,呆呆站在原地。
一只手轻轻拍过她的肩膀,身上的积雪被拍落。
“将离”
林羽泽转过身去,垂着眼,捏着调令的手青筋暴出。
“我该怎么办”
霍将离拍拍她,示意她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