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女人,这么扭捏什么?我看着都觉得别扭。”
“……”吉珠嘎玛沉默了许久,心里有种冲动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暗恋在心里藏得时间太长了,已经成了一种心病,而且既然有了第一次,他实在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次或许瞒过了,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说出来或许还能得到解脱。
可是,话到了喉咙眼儿里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难道说,林峰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这可能吗?对个男人表白……
林峰或许不会打他骂他,只会疏远他,渐渐的在两个人之间盖上一片围墙,直至老死不相往来。
那么自己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真的追着不放?死都不放手?说实在的,喜欢林峰归喜欢,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和他在一起不是?就算自己干了?林峰呢?也绝不可能答应,无论怎么看都不一个可能做这种傻事的人,脑袋瓜又聪明,老爸还是个将军,怎么可能让自己走进这么明显艰难,绝对没有退路的道儿上?
亲脸?那种释然放心的笑……
拳头在悄然间握紧,心里却不断的寻找着退路。
不管林峰知不知道,既然他顺着自己的话说,那么就代表着拒绝了吧?这样也好,两个人都省心。
反正不是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的吗?没有爱情无所谓,但是绝不能少了亲情,少了这个兄弟。
只是……
眉头微蹙,牙关咬紧。
真的……好不甘心。
“你帮我警戒一会儿,我眯一觉。”黑暗中,林峰的声音嘶哑的传来。
“嗯。”吉珠嘎玛点头,凝目看向林峰,却看不清楚,只有一团黑色的轮廓,他不放心的想要拿手电筒看看,却又怕让林峰发现什么,况且现在已经深入敌后,任何的光亮都是被禁止的,错犯一次就够了,“刚刚没眯一下?”
“怎么可能睡?”林峰浅笑,闭上了眼,任由昏眩冲向自己,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吉珠嘎玛像块化石一样一动不动,很久,他弯下腰悄悄的摸了过去,抬手覆上林峰的额头。
很烫。
这些时间是怎么扛过来的?又是怎么发烧的?他们这类人抵抗力都很强,伤痛或许经常伴随,但是疾病却很少会染上身,为什么会发烧?
吉珠嘎玛回想着昨天的训练,与平日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一定要说的话,昨天多了一项水下闭气训练,埋在水里,达不到3分钟的都会被扣分,可是……当时林峰的表现很出色啊?训练完成后脸色也很好。
晚上呢?难不成踢了被子?这个设想在吉珠嘎玛心里直接画了一个叉,趴在水坑里一趴就是半天,都可以训练得在腥臭的下水道污水里面睡觉,怎么可能因为踢被子这件小事生病?
或者说……身上有伤?伤口感染导致的??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如蔓生的荒草般在心里滋长,视线扫描般将林峰从头到脚的扫过,但是无论视线停留在手臂还是腿部,甚至是腹部都让他得不到确定的答案。只有的心里的煎熬不断在加剧,心脏翻滚着,发出焦糊的味道,却关不了火。
“嗯。”林峰梦呓的声音传出,身体大力弹动着,如在噩梦里挣扎一样,猛的睁开了眼,眼底锐光一闪,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在看到眼前有个人的瞬间,出手,扣住肩膀。
“是我。”吉珠嘎玛急忙出声。
“呼呼……”林峰喘着粗气,退去身上的戾气,缓缓的收回了手揉上了太阳穴,脱力般的笑了,“珠子,看起来我好像真的病了。”
“发烧而已,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时间过去多久了?”
“10分钟,你还可以眯半个小时。”
“嗯。”林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感觉到身体被搬动的感觉,他却任由着对方搂住自己,贴靠在他的胸口上,温暖安心的感觉。
许久,就在吉珠嘎玛以为林峰再次睡着的时候,林峰却幽幽的问了一句,“珠子,知道蛇蜕皮吗?”
“嗯,蜕皮的蛇是最虚弱的时候。”
“自从开始训练抗暴晒之后,后背的皮最近又开始脱落了。”
“……啊?怎么又脱了?”
“这得问我妈,呵呵,发烧应该就是这样引起的。”
“等下江央过来了让他给你上药。”
“嗯。”
“那个,我现在这么搂着你,后背疼不?”
“还好吧……习惯了,难不成你还打算面对面搂着?”
“……呃,你可以趴在地上?”
“呵呵。”林峰失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