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茜红色的纱幔,南叙看不清太医的模样,只看身形是平时相熟的太医,便乖乖伸出手来,秋练早准备了锦帕,她的手刚探出,便有帕子覆在她手腕。
一番望闻问切后,纱幔外响起老太医的苍老声音,“大姑娘只是心浮气热,算不得发热。”“老夫给大姑娘开几剂药,大姑娘吃了便能药到病除。”
这才对嘛。她本来就没病。
南叙笑着收回手,“我就说嘛,我没病,偏你们紧张得跟什么似的,非要老太医往这儿走一遭。”
“秋实,你送送老太医。”
“没病”
与此同时,一道清冷男声自外间传来。
那声音太熟悉也太突然,南叙瞬间响起昨日傍晚在茶楼里发生的事情,她的指腹落在赵迟暄的胸口处,而赵迟暄的目光落在她的指腹上,画面暖昧又旖旎,单是想,便让人羞耻到无以复加。
几乎是条件反射,南叙拉起被子蒙着自己的脸。——太丢人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迟暄。
“回侯爷的话,大姑娘身子骨弱,受不得惊吓,这才多梦盗汗的症状。”
纱幔外是老太医恭恭敬敬回答着赵迟暄的话,“不过没什么大碍,大姑娘又被侯爷养得精细,略吃几碗汤药便好了。”
“多谢。”
赵迟暄的声音不辨喜怒。
南叙又打了一个激灵。
————无他,听到赵迟暄的声音,她便不由自主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那种后知后觉的暖昧氛围让她直起鸡皮疙瘩,甚至于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
南叙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外间的赵迟暄,便鸵鸟似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团,自欺欺人这样就不用与赵迟暄相处,心里更是盼着赵迟暄早些离开,这样她的尴尬忐忑才会稍稍好上一些。
可她“病了”,赵迟暄来探视,她若什么话都不说,便叫秋实秋练送赵迟暄离开,这样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纠结半日,南叙从被子里缓缓探出头,慢吞吞吐出几个字,“多谢舅舅挂念,我没事的。”“舅舅政务繁忙,我便不留舅舅了,秋实,送舅舅回去。”
“侯爷,请。”秋实的声音传来。
一阵寂静之后,脚步声响起。
拔步床上挂着层层纱幔,南叙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听到脚步声,只以为是赵迟暄走了,便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似的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太要命了。
与赵迟暄同处一室她都觉得无法呼吸,若是与赵迟暄相对而坐,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想想那样的画面,南叙便头皮发麻。
不幸中的万幸,赵迟暄素来政务繁忙,甚少在这种事情上费心,再者天子虽允了北疆将士的冬衣,可也动了削减军费的心思,赵迟暄若不在户部盯着,只怕还要出乱子,如此推断,赵迟暄近日应该没时间来寻她。
若她运气再好些,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临近傍晚吃午饭,便能与赵迟暄的吃饭时间完美错开,这样一来,她连见面都省了,就不用日日尴尬忐忑不安了。
每到冬季狄戎都会有异动,赵迟暄作为三军主将,不会在京中待太久,等冬衣送往北疆,他也会跟着动身,到那时,她便真正熬出了头,连掐着时间逃避赵迟暄的事情都省了。
这般一想,南叙又觉得日子有了盼头,方才响了脚步声,大抵是秋实送走了赵迟暄,房间里只剩她与秋练,她不像刚才那般不自在,她松开紧紧抱着的被子,舒服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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