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的猎物终于有了迟钝的反应。
几乎是人类遇到危险最本能的反应,南叙迅速松开刮弄赵迟暄的手,脚尖轻抬,便要往后退,可她的另外一只手被赵迟暄攥着,她根本无法与他拉开安全距离,更可怕的是,她退一步,他便逼近一步,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修罗恶鬼,饶有兴致看着猎物的溃逃,然后,一步步逼近,欣赏猎物濒死之际的无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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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后知后觉,南叙隐约发觉有些不,“我不想知道了。”
她疑惑不安着,不住往后退,可下一刻,她的背却撞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她已无路可退。
但面前的赵迟暄,脚步却不曾停下,玄色皂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催命符,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南叙呼吸都变得急促。
“果然是小孩子。”
赵迟暄轻轻笑着,“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似乎不曾发现南叙的异样,一点点逼近她的身体,他还是她温和包容的舅舅,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他还贴心为她弹去肩头的的雪花。
可南叙却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她似乎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让她这位对她永远好脾气,永远无可奈何的舅舅濒临失控。
不,不是濒临,而是彻底失控———
赵迟暄扫过雪花的手落在南叙脸上,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但他似乎并不是为了调整她的姿势让他更方便看到她面上的表情,他有着更恶劣也更下流的想法,他的手指慢慢向上,停在她唇角,指腹轻轻一按,指尖便探了进去,拂过雪花的手指冰凉,搅弄温暖唇瓣时,那微微的寒气便带了进来。
南叙被激得打了个激灵。
————她的舅舅,她那雾月风清矜贵优雅的舅舅到底在做什么?!
哪怕感情经历再怎样贫瘠,南叙此时也发觉了不对劲,她伸手便去拍赵迟暄的手,可手还未落在赵迟暄手背,便被他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像是为了惩罚她的不安分,赵迟暄捉住她的手,按着她把她抵在柱子上,双手被拉高在头顶,柱子与他之间,她被禁锢在他怀里,半点挣扎不得。
气氛变得诡异异常。
南叙终于知道害怕了,“舅、舅舅!”
但赵迟暄的手指在她唇瓣处摩挲着,当他稍稍用力时,还会有指尖探进去,温热的唇瓣包裹着微凉的指尖,她的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而面前的赵迟暄的赵迟暄,似乎也并不想让她说话,“嘘——”
他按着她的唇,阻止她的话,未说完的话变成气音,他一点一点笑了起来,“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孩子也不例外。”
“阿叙……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么”男人轻笑着问她。
”我——唔!”南叙的话再度变成气音。
赵迟暄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已不是冲动偏激的少年郎,也知面前少女吃软不吃硬,着急把自己的心剖白给她看,只会引起她的恶心与反感————
“赵迟暄,你是我舅舅,你怎能喜欢我?”“赵迟暄,我有喜欢的人了。”
“赵迟暄,我要嫁人了,你不要再喜欢我了。”“赵迟暄,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不———别杀他!我跟你回去,我跟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到最后,变成声嘶力竭的咒骂,“赵迟暄,我恨你!”
他捧在掌心的人,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竟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与他恩断义绝,仿佛他的真心捧给她,只是为了让她践踏一般。
多么可笑。
可最后,他的心到底不及阿叙硬,他饮下阿叙喂他的毒酒,穿肠肚烂,无药可解,他很疼,便把下巴抵在她肩头,就像少时相依为命之际,他受了重伤奄─息,可当靠在她肩头时,他便感觉不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