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壳了。
————锦衣玉食金奴玉婢养大的人,对骂人的词汇知之甚少。
南叙梗了一下,好一会儿,她终于想到一个词,凝滞的眼底有了笑意,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小骄纵模样,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她学戏文里吵架的人一样,两手掐着腰,恶狠狠对赵迟暄骂道,“臭不要脸!”
赵迟暄∶“……”
仿佛看到不曾断奶的小兽扯着小奶音高声叫着嗷呜,又奶又凶。
就,挺可爱。
“阿叙,臭不要脸这个词,是调情的话。”赵迟暄好脾气纠正。
南叙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你管我!”
赵迟暄笑了起来。
大氅被南叙丢在雪地里,赵迟暄俯身去捡起大氅,上面有积雪,他随手拍打着上面的积雪,氅衣处没了雪,他便拿着大氅去给南叙披上。
但南叙显然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他刚往前走了一步,那纤瘦身影便往后退了一步——
“别过来”南叙急了。
赵迟暄有些无奈,“你当舅舅是什么”
“是禽兽。”南叙愤愤骂道。
赵迟暄眉梢微挑。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词的确贴切。
赵迟暄笑了起来,“好,舅舅是禽兽。”
他跨步上前,把自己的大氅披在南叙肩头。
“你……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南叙仍在气头上,抗拒着赵迟暄的举动。
赵迟暄却不由分说系上带子,“生气归生气,但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温暖大氅重新披在身上,南叙更气了。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做出那种事情之后,居然还能若无其事与她相处?
甚至还拿舅舅对外甥女的那一套来对她,天冷加衣,仿佛他是她最贴心的长辈?
太过分了
南叙试图甩开赵迟暄的手。
可身为武将的力气显然比她大,她在他面前根本挣扎不得,眼睁睁看着他把大氅的两端打上漂亮的蝴蝶结。
大氅重新穿好,赵迟暄温柔打量着她,“好看。”
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
仿佛他们还与过去一样,宽厚温柔的舅舅,骄纵任性的外甥女。
”……”更气了
————他已做了那种事,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个解释,给她一个说法吗?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不用你管”南叙气结。
顶端的带子被赵迟暄系成死结,南叙打不开,便破罐子破摔穿着赵迟暄的大氅,虽穿着他的大氅,但他这个人她却是不想再相处了,太坏了,也太恶劣了,他根本不是一个舅舅,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想想方才赵迟暄做的事情,南叙浑身的血便往头上涌。————怎能、怎能这般无耻呢!
简直下流!
“赵迟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丢下这句话,南叙转身离开。
其实她本想再骂赵迟暄几句,但贫瘠的骂人词汇让她不知骂什么好,又有“臭不要脸”是调情的话的先例,她怕自己骂出什么啼笑皆非的话,便索性不再去骂。
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