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忠心?”
南叙转身回头,”舅舅若无忠心,早在赵家满门无辜枉死北疆之际便该开门献关绝了你大盛江山!”
老黄门脸色微变,“拿下!”
-这样的惨事比圣人毒杀大行皇帝更耸人听闻,若真叫南叙把事情完整说出,圣人那为数不多的威望岂不消之殆尽?
“你们也配?!”南叙声音骤然拔高。
“你!毒杀大行皇帝,囚禁福宁公主!”
仗着赵迟暄在自己身边,南叙伸出另外一只不曾被他牵住着的手,竖手一指,指向御座后的圣人,“可你做的恶事又何止这些?”
赵迟暄眉头微动。
他并不意外少女的肆无忌惮,反而眉眼温和瞧着她,莫名有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宠溺。
圣人彻底变了脸色。
“拿下!”
圣人拍案大骂,“把这群乱臣贼子统统拿下!”
禁卫军逐渐逼进。
有贪功之人猛然将手中利剑刺向赵迟暄手中牵着的南叙,可他手中佩剑尚未挨着南叙,便眼前一花。
“呲——”鲜血喷涌。
禁卫军的头颅滚了又滚,两只眼睛兀自大睁着,至死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死。——他甚至没有看清赵迟暄如何出的手,便头颅落地,死不瞑目。
殷红血迹溅了周围卫士一身,卫士们不约而同退了半步,他们的眼睛如刚才顷刻间便被赵迟暄杀死的卫士一般瞪得滚圆,他们终于明白,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阙阳候,根本并不是他们这群富贵乡里待久了的卫士所能拿下的。
而那杀人如探囊取物的男人,他甚至不曾用两只手,他的另外一只手微抬着,宽大的朝服袖袍挡在怀里少女面前,似乎怕她被面前的惨烈所吓到。
而他怀里的少女,也的确被他保护得极好,禁卫的血迹喷涌得哪都是,却独独不曾粘在少女身上。
“舅舅,我不怕的。”
少女莹白如玉的小手轻轻拉了下男人的衣袖。
男人漫不经心点头,凌厉迫人的眉眼浮现一抹温柔,可挡在少女面前的衣袖却不曾落下,“嗯,知道。”
禁卫军们心头一惊。————碾压级的差距。
他们根本不可能是赵迟暄的对手。
尽管此时赵迟暄怀里有着一个累赘,而他们人多势众装备精良。
禁卫军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都没有再出手。
他们又不傻,谁愿意主动送死呢?
更何况,以阙阳侯之缜密,怎会不留后手便与圣人撕破脸?
他必定安排了其他兵力,只要他们敢上前,便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一个薄凉很辣连自己养父都能毒杀的圣人,一个却是与边疆战士同吃同住生死与共的将军,任谁都知道如何选择。
剑芒虽盛,却无人主动出杀招。
南叙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