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心,前几日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便被她发觉了。
很不对劲的。
“婆母这几日去了道观小住,我无需侍奉左右,门上的王妈妈便找了你说话,说柳街巷的点心极好吃,连谢明瑜这种不喜口欲之人都喜欢,你便拉着我,来了这离谢府颇远的柳街巷。”
南叙没再唤夫君,而是直接叫了谢明瑜的名字,“你说闲在府上也是无趣,不如出来逛逛,也好尝一尝这柳街巷的点心,谁知刚买了点心在茶馆小坐,便撞见了谢明瑜与陶小娘子。”
秋练睁大了眼。
南叙轻轻笑了起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大娘子说得是。”
秋实眼皮一跳,慢慢回过味来,“那陶小娘子原本是可以早些回去的,可偏偏与谢明瑜在巷里打情骂俏,像是刻意要给人看似的的。”
“大娘子,这个陶小娘子不简单!”
秋实声音凉了下来,“她就是故意让您发现她的,府上的王妈妈是她的人,甚至只怕就连婢子前日差人打听之事也是她故意泄露的。”
南叙给自己续了一盏茶,“她既与谢明瑜有婚约在身,想来也认识几个府上的人。”
“这个娼妇竟敢算计大娘子!”
秋练这才反应过来,“大娘子,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南叙轻轻吹着茶盏里的茶。
绿色的茶水荡起波澜,她看着水波,眼睑一点点垂了下来,“算计不算计的,有什么重要的?”
陶小娘子是苦命人,可她又何其无辜?
是谢明瑜看中了堂舅的权势,是谢明瑜要娶她,陶小娘子为什么不去寻谢明瑜的麻烦,反叫她看到这一切?
她欢欢喜喜待嫁,自以为终于有了安身立命的家,可谁曾想,她的一切,全是堂舅的权势换来的。
谢明瑜待她从无半点情谊,甚至在与她大婚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偷偷娶了陶小娘子,让她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虽是个孤女,无父母长辈替她出头,可也不是这般任人拿捏欺负的。
“谢明瑜若不赎她出来,若不偷娶她,她又如何算计到我?”
南叙低低道,“一切都是谢明瑜闹出来的荒唐事,我该去寻谢明瑜才是。”
“难道大娘子就这么算了?”
秋练愤愤不平,“这也太窝囊了!”
南叙轻摇头,“我虽好性,可也不容她这般算计。”
“况将军府可没说过,允许他在外面狐假虎威。”
既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然决定丢开手,那便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秋实,你找几个贴心的人去教坊司走一遭,罪臣之后哪这般容易便能赎出来?只怕是人出来了,身契还在教坊司。”
南叙一件一件吩咐下去,“还有,把我嫁妆请点一下,莫叫旁人动了我的嫁妆。再将这三月来府上支出的账本拿来,看近日有没有大笔支出。”
谢明瑜家境贫寒,之前与谢母挤在一进的小院子过日子,她嫌那院子实在挪不开身,订婚后,便派人打扫了南家的祖宅,想着婚后搬到祖宅住。
谢明瑜虽面上不好看,但南家已无男丁,南家的东西,自然都是她的,是她的,便也是他的,纠结抑郁几天,也就同意了。
想她大婚谢明瑜连一件像样的宅院都置办不来,又哪来的银钱去赎陶思瑾?
需知哪怕背靠将军府,赎罪臣之女也要花上不少钱。
花钱赎人,再把陶思瑾安置在柳街巷,这里面的银子,说不得全是挪用了她的嫁妆。
思及此处,南叙肉疼得很,骗她感情可以,骗钱却万万不行,她的感情能值几个钱?可她一辈子才能有几个钱?
感情没了,她伤心抑郁几日便能缓过来了,钱没了,便是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