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霜脸色不好看:“不摘了那碍事的东西就来见礼?”
莫说她一介白身,就是有品阶的夫人,彼此见礼,不露出真面目也是失礼。
张夫人自知有愧,忙打圆场:“……她脸上有伤,怕惊吓了夫人,非是不敬,两位夫人莫怪。”
“那又如何?在场的脸上有伤的可不止她一个!一个做平妻的,能越过谁去?”
百里霜根本不买账:“把纱帽摘了,让侯夫人看看你的脸。”
平妻娇柔身如遭风击雨打,抖得很有美感:“夫人见谅,非是妾不敬,妾……面目伤处甚难入目,恐惊扰了贵人。”
“无妨,就知你有伤,才请了侯夫人出手,听说,你是中了毒?”
平妻还待犹豫,锦言笑道:“……病者不能讳疾忌医,你且上前,我先看看脉象。”
美人多爱惜颜面,若脸部受伤。多半是不愿意示于众前。
张夫人也出言相劝,平妻无奈,只好揭了纱帽。
待她将脸露出。锦言与百里霜互换了下眼色。
这张脸,的确丑陋。
红肿得五官变形。有多处红色小斑点,抓挠指痕清晰可现,有几处还渗着黄脓水……
这张脸,比表姐的要严重啊……
锦言仔细察看她脸部的症状,询问过后让她把纱帽戴上——
都有自尊心。
只这位平妻素来爱美,不能忍受爆丑于人前,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羞愤难当了……
心都在滴血啊!恨不得将眼前这群可恶的女人都灭了!
她素来以美自居,自脸伤后就没让府中人见过真容,在张大面前从未揭过面纱,非医者不见。
眼下却不得已去了面纱。让那个死女人和居心叵测的弟妹们见了个正着!
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咬唇强压着不让自己发作。
锦言让她戴上纱帽,她顺从地戴上。心底却将锦言与百里霜恨了个透!
若非这所谓的侯夫人野道姑懂什么医术,她哪里会出这份丑?
她又会什么医术?
京里名医能请的都请过,也没见有个准说法。她能懂什么?
无非是与百里家的女人互搭台子,为的就是看自己丢丑……
那厢平妻怒火中烧,忍出暗伤,这厢锦言已经给她把完脉了。
真是奇怪,她这脉象?……
百里霜以目探询。锦言摇摇头,眼下不方便,回头再说。
张夫人见她摇头,开口询问:“侯夫人,她这脸……可是有什么不妥?”
刚一揭开纱帽,真吓她一跳!
只听她中毒,伤着脸了,可怎么个伤法伤到什么程度,没见着,这将将一露脸……真是!不忍睹……
难怪之前躲屋里不愿见人,谁也不让看。
这脸,还叫人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