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高三那个池晚?”
何喻州听着就满头黑线,他锤了那几人一拳,臭脸走到了池晚的身边,将身后那件外套取下披在了池晚坐着的腿上。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何喻州虽然抱怨着,但是内心很开心。
“答应你在先嘛。”池晚像是个警惕的兔子,随时随地竖着耳朵认真观察周围的一切,“这里没有高三的老师吧?”
“你假条不是靠谱得很吗?”何喻州嘲弄她。
池晚听他的话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有些心虚。
这边体育馆的网球赛事举办得如火如荼,那边教学楼里高三复习课黑板上的板书也写得密密麻麻。
周怜很少有耐心像现在这样,像个傻瓜一丝不苟将黑板无脑粘贴复制在笔记本上。
这种行为是池晚之前坐在自己身边的行为。
他记得有些烦躁,但是却没有松懈连笔,倒是字迹清晰。
今天创三一班格外压抑,没人敢去找周怜,大佬整个脸上都写着“我很忙”三个大字。
倒是有几个去找他借笔记被赶回来的,问就是不借。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周怜停下了手里的笔,手腕有些酸痛,他无心地用力揉了揉,淡淡红痕就留在了手腕处,过一分钟才淡去。
班里有人路过体育馆,回到教室和别人讨论今天学校体育馆举办的那场比赛。
别的倒是没什么,可是周怜却从那些人嘴里听见了“何喻州”的名字。
附带的信息是,“何喻州的那位好青梅也在赛场上为他加油。”
周怜眯了眯眼睛,冷冽的目光停留在刚刚写满的笔记本上。
顶着39c高烧也要到场加油,周怜都快被他们真挚的友情感动了。
他将笔记本塞进了包里,起身离开了教室。
“怜哥,你晚自习回家吗?”陈钊不知情地问他,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觉得周怜此刻头顶像是有一片阴云,专往他的头顶淋雨。
周怜背影顿了顿,侧身冷冷看了他一眼,“对。”
阴翳冷冽的眼神让陈钊额头冒汗。
不敢惹,真不敢惹。
体育馆距离教学楼要绕过大半个校园,周怜就这么沉默着一个人走着。
他倒是没必要这么执意往这个方向,只是就这么走着。
“不小心”走到了体育馆门口罢了。
池晚此时腿搭着嘴,手捧着薯片往嘴里塞着,看着何喻州像个猴子一样满场的上蹿下跳,计分板上的数字一点点累计着,欢呼声时常响起。
中场快结束了,池晚想起何喻州嘱咐过的去外面售卖机买些水,便拍拍手从座位上起身。
她目光落在了高三部的一些人身上,扫了眼时间才发现现在是晚自习开始前的那个长课间。
反正做贼心虚都一个下午了,池晚已经觉得无所谓了,她压低了鸭舌帽来到了售卖机前。
很努力地塞着硬币。
清脆硬币碰撞的声音很悦耳,遮掩了池晚身后的动静。
外面阳光灿烂。池晚蹲在售卖机前准备伸手拿水。
却感觉头顶一片阴影,她起身想要转头看。
“池晚。”熟悉的声音喊着她,没有温度。
是周怜。
池晚慌乱转身,对上了周怜狭长倦怠的眼眸。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
退无可退,池晚靠在了售卖机前,身后冰凉的触感让她一惊,可是前面和周怜的距离又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