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去哪了?”小姐急匆匆问她。
凤药没回答,反问云之,“我在外很担心你,你好吗?”。
云之将自己的遭遇讲给凤药,抱怨着,“也不知常瑶是着了什么魔,非与我对着干,当日明明有路,非和我嫁给同一个男人。呸,她是淫奔,嫁什么嫁,一个妾室。”
凤药低头拨着茶叶,没接话,接着,她听到小姐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若她不在该多好。”
“那王爷再娶呢,怕是已经有人选了吧。五姨娘废了,三姨娘没了孩子,二姨娘……你又有孕,用不了多久,王爷马上会抬新人进门。”
“你怎么知道?”云之捏起一块精致点心,只咬了一个小角,便放下了。
“咱们王爷是长情的男人吗?”凤药讽刺,又说,“男子有长情的吗?一生只钟情一人有吗?”
她闻了闻茶香,浸人心脾,“你何必在意,新人永远都有,主母只有一人。”
“左不过一个王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云之无精打采
“一个王妃?这七进院里,你是后宅的天。”凤药不咸不淡反驳一句。
她饮了口茶,长舒气,赞道,“枫顶红,只采茶尖,由未婚处子放在胸前暖着,吸饱少女的体香,冲入沸水,香气爆发,饮之满口生津。”
“咦?你喝过?”
凤药笑了,这是玉郎的情报,这些钟鸣鼎食之家,每日见过谁,吃的什么喝的什么用的什么,统统上报。
这茶香气异常,只采茶尖,茶汤清亮发绿,口味浓淡适宜,十分顺口,据说喝过后说话吐气都带香味。
前些日子,有人求着六王办事,送过二斤据说整个大周连皇上也不定喝得上的“枫顶红”。
此茶一两千金,千金难求,有钱没处买。
“小姐的烦恼只是常瑶?”凤药放下茶杯问得随意。
云之气呼呼地说,“我拿她没办法,毕竟姓常,又不能杀了她,你不知道常瑶和三姨娘滑胎之事,你查过后,王爷又查了一遍,甚至找到了帮她购买红花的丫头,又找到那家药房,让伙计指认了那个买药人,娟子被我撵走了,他找来娟子,让她演示一遍是怎么下的药,怎么拿给常瑶的。”
“还留下了娟子,还在院里当差,这不是打我脸嘛。”
“都查实了,他还是疑心我和二姨娘有勾结,背后是我所指,常瑶也不消停,我快被烦死了。”
凤药很认真地告诉她,“你大可不必理会,不管王爷现在想不想让你有孕,你已经有了,是他的嫡长子,这不是好事?你放心,我有办法向王爷进言,我保证很快,不,马上他会对你有所转变。”
云之闻言立刻喜上眉梢,“真的呀凤药?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凤药没如从前那样,云之开心她也开心,反而忧心忡忡。
“怎么了?”小姐奇怪地问。
凤药道,“若没了凤药,云之小姐该如何自处?就算没了常瑶,还会有别的女人,常瑶心机并不算深,心肠也不算烂透了,再有新人,小姐怎么处置?”
小姐撒娇说,“那你莫走。”
凤药知道她又要提老话,截住话头说道,“我愿意保护你。但你的人生总是你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也是我自己的。”
“你是嫌弃我事多吗?”小姐委屈地问。
凤药看着小姐,她脱掉了少女的青涩,越发有女人的韵味,她现在拥有的是最好的年华。
那么智慧与心计也该和岁数一起增长,老而弥纯是为耻。
纯真只适合于青葱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