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空气浑浊,腥骚和臭味混杂在一起,还有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儿。
“进来。”男人闷声闷气命令道。
小前扶着墙进去,可是站不住,慢慢滑下去,跪倒在地。
“放案上。”小前愣了会,才知道壮汉说的是自己怀里的婴儿。
他不动,此时他已经明白他们要用这孩子做什么。
他用膝盖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壮汉不耐烦,伸手抓过怀中襁褓,把小被子扔一边,“一会儿把被子带回去还给那个老娘们儿,省得她又来唠叨。”
孩子粉白稚嫩,被放在冰冷污脏的案几之上,那么纯净洁白,像开在枝头的一朵梨花落于污泥之中。
壮汉拿出一把剪子,小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禁了,他发出模糊不清的尖叫,他甚至忘了一直以来的伪装。
他的声音尖细高亢,像个女子。
他不停地叫,边叫边流泪,声音惊醒了婴孩,孩子的哭与他的尖叫绞在一起,造成一股骚乱。
他双腿用力蹬地,身子后退,踉踉跄跄向外跑。
守在门外的打手轻易抓到他,押着他回到这间房子。
他闭起眼睛,什么也不看,嘴巴中狂喊乱叫,企图搅乱突如其来的婴儿哭泣。
他情愿自己此刻是聋哑人。
“带出来。像什么话。”胡子终于走出来,站在中厅不耐烦的掏耳朵。
小前被丢在地上,他裤子全湿,狼狈得像只等着被屠宰的猪仔。
此时他说不出话,胡子阴郁地看着他,“小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现在你知道了。”
“你们……杀人。”他喃喃地说。
“它们怎么算人?它们是一味药。和那些养在圈里的小羊小鸡没区别。是你想得太多了,你以为你是人?”
胡子不屑地踢他一脚,刚好踢到他裆中。
“哟,还是条阉狗,你以为自己是人呢。”
完了!全完了!小前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事到临头,他心一横问,“你……你们怎么发现的。”
脑海里浮出个念头,唉,应该吃了那只麻油鸡,他伤感地闭上眼,一片黑暗……
起头是精明的二娘发现了疑点。
她从前做过大户人家的侍女,认得不少好东西。
一闻药气,便知用得都是上等好药材,里头还加了阿胶,这东西女子服食滋阴,男子服了壮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