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每日习武,隔三差五就会受伤,早习惯了,但是不知为何这次竟然疼得他一个糙老爷们和娘们生孩子似的哼哼唧唧。
这次又同上次送四皇子出城似的,他一个人慢慢爬到主街上,大冷天里,他出的汗把内衫都湿透了。
那种疼痛,让他维持一个姿态,动也不敢动,吸气时五脏都在抽搐。
天微亮,终于出来巡街的,按他说的到侍卫营叫来人,将他抬走了。
治伤时他受了老罪了,平时铁打的汉子,这次军医一碰,他就大吼大叫。
冷汗不停从额头上渗出,军医以为他中毒了。
军医将他四肢缚住,但他杀猪般的惨叫加言辞恐吓,吓得军医不敢动他。
不得已找来清连家的老大夫,按辈份算清连的老祖了。
老人家鹤发童颜,看曹峥一眼,便了然。
先烧了烟袋,吸了几口喷给他,叫他把烟吞进去。
疼痛减轻了许多,又给喂了安神汤药,他累极的人,一下就昏睡过去。
老大夫拿了银针给他几个穴位上扎上针,告诉老军医,这穴位能叫人陷入更深的睡眠。
之后在他身上推拿起来,边推边告诉军医,“你看看就行,学就不必学了,这一手功夫得从小学,曹大人内里的气息都是乱的,打伤他的人不简单。”
“人有一处气穴,点上就会内息混乱,如平日岔气一般,这种人为的岔气比那种要凶得多,所以才疼得很。”
“若只按外伤接好骨头会如何?气息会慢慢顺下来吗?”军医问。
“得要很久,这么久的恢复期,身体会快速衰败,人也就废了。也有可能精神会崩溃,疯掉。”
老大夫不紧不慢说道,手上却越推越慢。
一个多时辰下来,老大夫如虚脱般坐下来,从荷包中拿出丸药含在口中,闭目养神许久才缓过气来。
“唉,你帮过我,今天我才过来,治这个病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最后一次了,弄不动喽。”
老大夫交代,“他醒了后,还会疼个三四天,这点药草留给你,每疼时叫人吸出烟来喷到他脸上,可缓解,莫吸多了。”
明玉来了营房几次,来寻曹峥,此时门外哨兵又来报说曹大人家眷来寻。
老军医想了想,放了明玉时来,看到自己夫君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竟是躺着身上缠满绷带,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含着泪问军医,“我夫君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但是后期醒来会疼痛难忍,明玉你还是把他留在营房中的好,我们会轮流看着他。”
“不行,我要把他带回家亲自照看。擦擦洗洗的,也不好劳累你们。”
军医委婉地劝说,“这几日就别洗了,待伤势好些再说,这都是小事。”
明玉一进屋就闻到了曹峥身上的酸臭气,房内空气不通,让人难以忍受。
“这怎么成?他也不舒服呀。”
老军医不愿多和女人纠缠,只说,“最好别碰。”
见明玉坚持要带曹峥走,只得叫了几个士兵一起担了担架,把曹峥送走。
曹峥是被疼醒的。
他脑袋昏昏沉沉,身上犹如有人拿铁针刷,刷他皮肉。
下意识手一扫,刚好打到明玉头上,打得她“呀”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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