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宠着她,也要保护她。
胭脂慢慢睁开了眼,脸上血色全无。
“你受苦啦。”紫桓拉起她的手温和地说,“这儿没什么好吃的,我叫人去你常吃的馆子买了乌鸡炖山参,来喝一点。”
他极尽温柔,将胭脂扶起来靠着被子,自己则拿了勺子一点点吹凉了汤喂给胭脂喝。
胭脂喝了两口,又哭了。
“怎么又哭了?”紫桓从袖口拿出手帕,是胭脂为他绣的,比外头买的绣工差得远。
他竟时时带在身上。
……
胭脂心内纠结不休,又加上有孕,实难控制情绪,抽泣着说,“我怕以后就喝不到你喂的汤了。”
“呵呵,你想喝,我都喂你,用嘴喂也是可以的。”他调笑着又舀了一勺。
“等有了妾室,你不定喜欢哪个呢。”
“我见过的女人成百上千,早就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他说的全是真话,胭脂也明白,所以更加感动。
“抱抱我。”她说。
紫桓将碗放在一边,拥住她,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
“我想离开这儿,思岑……我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她声音逐渐低下去。
“为夫来处理,不关你的事。”他扶着胭脂起身,“不过死个不要紧的人罢了。”
他为胭脂披上披风,扶她上车,叫过小三爷和二娘,细细交代一番。
小三爷低头只答应,一直没抬头。
他怕表情露了心事。
二娘也一样,两人肩并肩,一起躬身应答。
等紫桓坐上了马车,两人才齐齐起身,院里别的人都目睹了思岑的死,此时都躲在房中支着耳朵听动静。
东家走后大家都出来,看着二娘和浑三儿。
“怎么办?”众人问。
“东家叫咱们直接挖坑埋了。”
“那、那我去套车?这会儿可够晚的,拉个死人……”
“不必套。”二娘沉着脸说。
从前院中也死过婴儿,丢也丢得远些,院后就是大片荒地,走上几十米,树上,田边,不拘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