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正值阳光明媚,她娇憨可人,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偏她还在他眼前抓乖卖俏,顽劣至极。
他脑子不自觉闪过昨夜的情景,那掌中的触感,温热软绵,雪腻如酥,她娇娇弱弱,像一只小白兔,任人欺凌怜爱的模样。
其实那感觉,就挺……让人……
哪像这会,她虽是眉目灵动,但表情讨打,更不该故意招惹他。
天赐有些恼恨。
更恼恨自己竟因她三言两语,心里就起了漪澜。
他握紧拳头,把那乱七八糟的杂念压下,可心中的那股悸动,却如春日的野草,难以遏制地生长着。
沈抚芷看着方才还算温和的男子,突然换了副模样。
他冷沉的眸底,闪烁如寒星般光芒,正侧目而视,而后轻轻扯了一下嘴角。
那样子活像有人,在老虎嘴边拔胡须,皮笑肉不笑。
压迫感十足。
沈抚芷打了个哈哈,立马一改方才的态度,笑问:“你饿了吧?我们快回家吃饭去。”
天赐看着她,也不说话。
沈抚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学着他,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她没开啥过分的玩笑,他怎么说变就变。
真是的。
男人心比海深。
沈抚芷瘸着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天赐跟了过来,然后拦在她前面。
沈抚芷急忙收住脚步,找了个话题,说:“快回家吧!不然饭都凉啦!”
天赐突然一把抱起她扛在肩上。
他还掂了一掂。
她头朝下,脑子里轰的一声。
她想起,年前那个夜晚,他不肯受沈家的恩惠,一个人单起锅灶,住牛棚,煮着全毛鸡,三天饿五顿的傻缺行为。
那时的他,倔强又固执,有着自己的骄傲。
他从山里回来,肩上扛了一头小野猪,迈着沉重的步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故意掂了掂野猪,向她示威。
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
把她划分野猪,同等对待?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沈抚芷气得直蹬腿,可她现在的姿势,也只能嘴上发泄一下。
天赐微微侧头,伸手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低沉的声音响起:“安静点。”
沈抚芷一下子老实多了,也不踢腿蹬脚了。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天赐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该招惹我。”
沈抚芷态度诚恳:“我知道错了,放我下来吧。”
“你脚上的伤不怕裂开?”
沈抚芷愣住了,原来天赐是担心她。
她小声抱怨道:“那你能不能别把我当野猪扛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