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抚芷翻了个身,和小娃子调换个位置,嗓音轻弱的说道:“那你就在地上打个地铺!只要你一抬头就能瞧见儿子。”
“嗯。”陈衡眼眸一暗,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他只得抱着两双被子,依她所言,在地上展开。
一夜辗转。
早上天光泛亮,鸟儿轻盈地落在枝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沈抚芷醒来发现身畔空空,不见小娃子的身影,地上两床被子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
“富贵…。”沈抚芷心里一急,赤着双足在屋里查看一圈无果,她推开门又跑了出去。
院子里,斑驳的光线如点点繁星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碎石子上。
不远处是一面高墙,陈衡半蹲在那里,专注的在盯着什么看。
沈抚芷快步走着,急切的喊出声:“富贵,不见了,你快去……”话没说完,她蓦地止住声音。
陈衡闻声站起,微微侧身。
沈抚芷震惊的看向他身后。
墙底下,小娃子背部贴着墙,老老实实的站在那,一动不敢动,胖乎乎的小短腿时不时的颤巍几下,两只小爪子也上下晃悠个不停。
沈抚芷瞳孔一缩,飞速的跑了过去,一下把小富贵抱进怀里,朝陈衡质问道:“陈衡,你干什么?”
“儿子这么小,你就要他罚站?”
陈衡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她怀里懵懂的小家伙说:“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又怕儿子玩闹打扰你,所以我才把他抱出来。”
“不过,我发现咱儿子自己能站着了。”
沈抚芷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盯着小娃子看去。
小娃子似是很开心,身子撒欢地往后一挺,露出五六个晶莹的小乳牙,咯咯地笑出了声。
沈抚芷这才放下心。
陈衡自嘲笑出声,开口:“现在你对我就这么戒备?难道我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成?”
沈抚芷抿了抿唇,小声说:“我…陈衡,你让我回去吧,我的花瓣再不酿酒就该烂了。”
陈衡脖颈微微一仰,道:“烂就烂吧。”
“你是不是真想把我囚在这里?做你的外室。”
陈衡想起前两天她说的话,他脸色掠过一抹晦涩,眉目越发肃然。
沈抚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陈衡视线落在她那小巧玲珑,因未穿鞋而略显瑟缩的脚趾上:“怎么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