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从荣昌做出名号后,贫富之人都以穿荣昌的布料为荣。就向顾衡建议,让其在自产的每匹布的布头上织出“荣昌”二字,以示与别家绸缎庄的不同。
顾衡对这个主意大为心动,不但让织工在各种布头上织出这两个字,就连布庄里用来做包装的黄麻纸上都印有“荣昌”二字。这一来二去的,京城里不管老的少的,都有意无意记住了这个新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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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窦氏
永祥胡同,周侍郎府。
刚回到家的周玉蓉正在听二等丫头冬语描述这两三个月的近况,当听到府里府外一切安好的时候,她秀美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前次给宫中贵妃娘娘献礼的周氏族女中,竟然混有江南之地的女伎名伶。
虽然把这件事的罪责尽数推在了周府大总管周洪的头上,但论起来总归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为稳妥起见,周侍郎就把妻女全数送到别庄避风头。
京城人向来就是喜新厌旧的性子,这两个月的抵报小抄上又出了不少新鲜事儿。
譬如安远侯府的妻妾相争,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大打出手。又譬如吏部尚书的小儿子不知中了什么邪,非闹腾着要出家。有这么多事儿掩着,周家闹的这场不大不小的笑话就不算什么了。
冬语口齿伶俐,是去年才提起来的二等丫头。她一边麻利地斟茶倒水,一边满嘴的赞叹遗憾:“姑娘你走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四月十八那天三鼎甲奉旨跨马游街,那绢花绸帕像雨点儿一样抛过去,有好几户的小娘子都兴奋的晕过去了……”
大丫头夏言就有些不满意地把茶盏端过去道:“说话小心些,口水都喷到姑娘面前了。再说三鼎甲跨马游街虽然少见但也不算稀奇,每三年就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从前我陪姑娘也是瞧见过的!”
冬语就极不服气地瞟她一眼。
心想这个就是个傻的,三年前姑娘多大岁数?现在姑娘多大岁数?书上说青春慕艾,高中状元的书生碰到二八年华的佳人,两个人这才能看对眼,花前月下爱恨情仇才能往下继续发展。
周玉蓉看着即将争起来的两个丫头,心里有些不耐烦。面上却丝毫不显,温声道:“冬语在府里当差当得尽心,我妆台上那支攒珠银钗你拿去戴着玩吧!”
冬语大喜,主子手指缝里撒一点,自己就受用不尽了。那支银钗是京城银楼里有名的大师傅所制,做工精致栩栩如生,其上所用的米珠是少见的金色。这样一支钗子少说价值几十两,顶寻常人家一整年的用度。
想来这样尽心尽意的服侍主子,等过个两三年自己攒够了嫁妆本,就求了恩典配个府里的小管事。兴许等大姑娘出嫁的时候,自己和丈夫可以作为大姑娘的陪房,跟着到新姑爷家去当个体面的管事嬷嬷。
等冬语满腹欢喜的下去后,大丫头夏言不满道:“……一双眼珠子乱转,一看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提成二等丫头的。该知道的一点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倒打听到一大堆。”
大丫头夏言是打小服侍周玉蓉的,感情自然深厚些,说话自然也直来直去。
她手脚麻利地将箱子里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挂进富贵三多四节柜里,一边轻声念叨,“如今姑娘已经渐渐大了,有些事就该慢慢安排起来了,偏生夫人今年又一点不着急了。这会从别庄回来,姑娘心头自个儿应该有个数……”
周玉蓉蓦地攥紧了手中的玉梳背。
自家阿娘的打算别人不知道,自己却跟明镜一般。阿娘总想将周家的富贵延续万年,心心念念地想把自己嫁给敬王表哥当正妃。姑姑周贵妃其实也是这样的打算,总想着宫中圣人万一一高兴,松口答应这桩婚事呢?
她们也不用脑子想想,如果宫中圣人属意敬王哥哥为太子,那么就绝对不会允许两代后族出自同一个家族。望着铜棱镜中如花朵般的娇颜,周玉蓉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莫说是阿娘,就连阿爹也揣着旺炭一般的侥幸心理。京城当中无论谁家的夫人过来探听自己的婚事,阿娘都一味推却说自己年纪还小。他们多半已经忘了,过了明年的花朝节,自己就年满十八了。
作为打小在身边服侍的丫鬟,夏言自然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就小心建议道:“……不妨出去走走,隔了好几个月又恰逢七巧节,说不定你那副对子已经有人对出来了。”
周玉蓉果然大为心动。
七巧节的时候东安门灯市按照惯例要提前扎灯棚灯山,有很多未婚小娘子都去看热闹。京城中人这几天格外容忍,即便看见女子抛头露面也不会多说什么,于是主仆俩开始兴致勃勃地收拾出门的衣物。
刚走出房门,就从游廊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丁香色妆花缎褙子的年轻妇人,远远地就蹲身福礼,声音中略带一丝惊惶地的问道:“妹妹到哪里去?我正准备找妹妹问些事儿呢。”
来人是周玉蓉的大嫂窦氏。
说起这位窦氏,算起来是川南窦家东楼的人,其父祖出过巡抚知州之类的人物,在当地算是响当当的旺族。自家阿娘就是看中了这一点,虽算得上豪族但在京城却毫无根基,背后只能紧紧依附于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