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略有不安,问:“那位哨兵呢?”
“他回前线了。”阮筝汀闷声道。
瑞切尔扬眉开了个玩笑:“所以,你是破天荒来找我咨询感情问题的?”
阮筝汀不接这句调侃,开门见山道:“前线情况很糟糕吗?”
瑞切尔开始背诵保密条例。
阮筝汀退而其次,道:“我想去前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筝汀?”瑞切尔的眉毛吊了起来,她抄起双手,很是不高兴,“因为那个姓喻的小子是吧?”
“不全是,茧术的人不知道想干什么,在大张旗鼓地找药引,”阮筝汀冲她展示过手腕依旧泛青的针孔,无辜撇嘴做了个稍纵即逝的哭丧脸,“标记药剂,我已经暴露了。您是想让我被茧术抓,还是被塞路昂纳抓呀?”
瑞切尔头疼地揉着眉心,沉默过将近五分钟,斟酌道:“那你以助理身份跟着我……”
阮筝汀拒绝:“我想直接去找他,以他的领域状态,很容易爆发精神潮。”
“哪怕跟着送死?”瑞切尔眯起眼睛。
阮筝汀报过曾经背过的战前宣言,笑着说:“在籍人员不该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吗?”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非得是他。”耳廓狐跳上瑞切尔脑袋,一大一小都愁眉苦脸,她碎碎念着,“我以前以为,你是个怪异又别扭的雪豹控,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大概是因为那年的联合演练。”阮筝汀轻声说。
“不,在那之前,你的精神体一直在找他,你没有发现吗?”
阮筝汀表情空白了一瞬。
瑞切尔妥协似地叹过口气:“你要来前线也可以,地下室有一辆可自动驾驶的隐形飞梭,但你不能再抗拒自己的向导身份了。”
阮筝汀眼神控制不住地往周围飘,他依旧有些排斥地皱皱眉,肩背紧绷,语气生硬道:“我知道。”
“你和鹩莺的联系一直在变淡,你要接纳它,也是接纳自己,你是一名向导,不是普通人类。”瑞切尔的表情郑重下来,“哪怕向导这个身份,在你的认知里是一切苦厄的根源。”
“我知道。”阮筝汀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以及漫延到脚下的粘腻的血泊,有些空泛地重复道,“我一直都知道。”
“你总怪自己从没有真正救下过什么人。”瑞切尔隔空碰碰他的头发,眉目温柔下来,“可你对自己都无法和解,怎么救别人呢。”
阮筝汀尤不接茬,抬头冲她笑:“那您现在可以说一说前线的事了?”
瑞切尔一脸“原来在这儿等着我”的郁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