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道:“我料下方应是唐时的汴州城,你二人记得,莫贪下方金银财货,若真要带,有那书简能看的可寻几份,其他小心便是。”
二人点头,绑好了六条绳索,却只捋着其中两条慢慢向地穴中顺去,其间,不时点亮灯烛,嵌于缝壁凹槽之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有一两个时辰,顺下去六条绳索之一的绑铃响起,却是有人要上来。
原这就是约定好的,在下面许多时间奔波寻找,尤其是水中,哪里还有力气自己攀绳上来,只能让人拉起。
那边黄孤见状,共几人一起往上拽绳子,到头看去却是丁二蟹。
二蟹身后背了个渔网也似的兜袋,里面乱七八糟不知装了什么,此刻直喘粗气,趴在地上不能起身。
片刻,赵柽道:“大蟹呢?”
丁二蟹这才勉强剪拂道:“回禀王爷,我兄弟二人下去后见到处都是水,那水深凉,于是分头寻找,后来哥哥对我喊寻得一座旧殿,便自去了,且让我不要着慌先自家上来。”
赵柽点了点头,想想总是不妥,便道:“你兄弟间总有暗号,去给大蟹发个,让他回来,莫要在下面耽搁。”
正说话间,忽然又一条绳索铃铛响动,欧阳北道:“归来了,归来了,这下不会断了香火。”
二蟹直觉得这货欠打,却总是身上没了力气无法动手,只是哼哼道:“自家不也是光棍儿一条,说不得才会真的对不起祖宗。”
欧阳北闻言也不恼,只道:“你且不知某兄弟九人,八个哥哥都有子嗣,剩得某自由之身,快活得紧。”
二蟹恨得牙根儿发痒,又没奈何,这时只见大蟹爬了上来,同样趴在地上喘粗气。
又是半晌,大蟹道:“王爷,却是见了许多书简,都为竹制,早就泡了个稀烂。”
赵柽见他心中惦记自家话,不由欣慰,道:“无妨,本想看看有没有甚么孤本之类,不过唐到今日并不久远,就算找到也未必外面没有。”
大蟹点头,面色古怪道:“王爷,竹制书简没有找到,却见了一副稀罕的,属下摸着光滑,倒没仔细看,好似是一副玉简。”
赵柽纳闷:“玉简?”
大蟹道:“摸着像是,我现在就拿给王爷。”
他挣扎向身后网兜摸去,赵柽道:“这却不急,你兄弟二人劳乏,岂不重过一副书简?此事回府再说!”
大蟹道:“王爷恩厚,莫敢不从。”
众人回返,赵柽安排了明渠水口巡值事宜,便即归府,第一件事自然是去书房写了奏折送入宫内,言地下沟渠已全部肃清,只是上方水口需有军兵经年驻守。
他知道君皇帝不会在乎这个,只要能挖地道会美人就好,哪又在乎凭空多出一项军务,此事如今已成,他心中大石落地,尤其赚得金银,算上之前积累,已愈百万之数。
休息一日,隔天论功行赏,皆大欢喜,只是不见了小娘,让赵柽心中略感怅然。
午宴过后,众人散尽,唯有大蟹捧来只匣子送至书房,言是那地下城池打捞的玉简清洗干净,特意送来。
赵柽也未在意,大蟹走后,打开匣子观看,果然一副好玉简,光是此物就已值许多银两。
他拿起后,铺到桌上轻轻展开,借着午后阳光去看,只见玉简晶莹,头里四个字清晰可辨,待认后,赵柽不由站起身形,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中激荡。
那头里刻的四字分明。
竟是,孟德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