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这人道:“小乙,此番来东京,虽可有可无,但你性子活泼,当初禀报此事,便全没做個想法?”
那被唤作小乙的道:“主人可有可无,却是全了小乙的心愿,蒙主人爱惜,小乙瞧得热闹,可小乙这三脚猫本领怎敢做想法,倒是主人既然来了,何不上台一试拳脚,想那横勇无敌的金牌,必是囊中之物。”
主人伸手摸须哈哈笑道:“倒是无谓许多虚名,年如今一贯韬光养晦,哪还在乎这些东西,只却是辽人可恶,看着心烦罢了。”
小乙道:“如此,主人更要思忖一展威风,不然小乙瞧了热闹,主人哪有所得?”
主人点了点头,道:“自古有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又云尽忠报国,死而后已,我自习枪棒以来,倒非全无机遇,只是想我那恩师哪怕一身武艺通天,却反而性子淡泊,只求逍遥,我随恩师,不图名利,即便报国,却亦不想久居人下,处处被制,哪怕明珠蒙尘亦自忍了。”
小乙道:“想周宗师本领,又有几人出其左右,还不是朝堂奸臣当道,贪官横行,才让宗师意冷?只是主人又不同,宗师乃神仙般人物,主人却是入世的,那些地方上小官小职自是不肯,如今这却乃天大机遇,主人哪怕甘愿明珠蒙尘,却不闻锥子锋利,早晚破囊而出?”
主人闻言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小乙真如此看?”
小乙心中暗想,主人乃是个有大志的,只为境遇所困,不然怎肯做一方员外?眼下时机却是千载难逢,且为主人想,再填上一把火便是!
他道:“小乙觉得如此,主人言尽忠报国死而后已,但小乙亦闻,封妻荫子拔宅飞升,小乙读书少,还记得首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书生且能做得,主人为何做不得?”
主人闻言,片刻才道:“大丈夫生能尽欢,死亦无憾,大抵便是如此了,既这样……小乙你且去打探一下,那辽擂哪得报名?”
小乙闻言立刻让车夫勒了缰绳,跳下询问,半晌才一脸失落回返车中,道:“主人,却是晚上一步,那报名早已结束,今日便打过了一天。”
主人想了想道:“这比试期间,不得报名?”
小乙沮丧道:“询问皆如此回复,言道二大王主持,之前已有数天报名,总是来晚一步。”
主人看小乙难受,心中又想自家这些年历程,陡地升起几分不甘来,道:“却亦不是全无办法……”
小乙纳闷:“莫不是主人在开封府有故友交好,可以上通朝堂?”
主人欲言又止,小乙自不敢再做声,片刻主人苦笑:“故友却是没有,只是……你适才所言的二大王,亦为恩师弟子,却身份悬殊,从未蒙面而已。”
小乙听了心中吃惊,只是这等事哪敢再多嘴,便静待下文。
主人道:“某这半生,虽说只是乡野富贵,却亦从未求人,每日打磨气力,倒也快活,哪怕忧国忧民,却总上进无门,小乙你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却是触动某,想恩师看人不错,且让我投贴一试吧。”
小乙哪还不了解自家主人,也是个性子骄傲的,不然地方几次邀请,却都推辞搪塞,如今这般去攀附权贵,却真是难为了。
小乙恭敬道:“未曾想主人还有此等厉害关系,想来此事必定做得!”
主人道:“寻家客栈安歇,趁天色未大晚,我写了拜贴你去送达,若是约定得见,须再购买礼品物件,礼数断断不能短缺,若不得见……此事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