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他轻揉肚子,问他:“还疼吗?”
付语宁不说话,鹿开也没逼着非要他回答,就这么一直给他揉着。
好半天没动静了,鹿开以为他睡着了,就把手抽回来,结果下一秒付语宁又捂上了肚子。
他在他怀里睡不着。他的肚子也不疼,是怕。
怕被穿透的恐惧挥之不去。
“不要怕我。”鹿开吻他的脖颈,“下次不会了。”
这是鹿开认识付语宁这么久以来,付语宁第一次表现出他惧怕他。
鹿开第一次见付语宁是在陈北鞍的办公室。
他和他哥正讨论着合同的事,付语宁敲了敲门,随后直接开门进来,秘书都没拦住:“陈总,付先生他……”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秘书悻悻地关上门退出去。付语宁见办公室有外人在,朝鹿开点头示意,对陈北鞍歉意道:“你先忙。”
陈北鞍文件一甩,面无表情地问他:“什么事?”
付语宁看了眼鹿开,欲言又止。
陈北鞍说:“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晚上一起吃饭,我定了位置。”付语宁从兜里掏出两张票,“然后再一起去看场电影。”
陈北鞍惜字如金:“不去。”
“就当是朋友一起吃个饭,别急着拒绝嘛。”付语宁说,“离下班还有两小时,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后头陈北鞍没回话也没搭理他,继续翻看手头的合同。
付语宁被谅一边也不气馁,甚至越挫越勇,一双清澈明亮的眼转头对上鹿开打量的视线,笑意盈盈地为他解答疑惑:“我是他男朋友。”
鹿开笑不达眼底:“我怎么不知道我哥有男朋友?”
此话一出,付语宁眼睛都亮了:“你是他弟弟呀!你好你好!等我追到他了,我就会是他男朋友,只是这称呼我先提前用着。”
鹿开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居然会喜欢上心如磐石的陈北鞍,还说要追他。
“电影票给你,你帮我转交。”付语宁凑近他,捂着嘴低声扔出诱饵,“帮我追到你哥,想要啥礼物都好说。”
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鹿开身边尽是些虚伪狡猾,全是拜金想上位的婊子。
而鹿开对付语宁的第一印象是开朗乐观,热情又随和,和他以往的情人不一样。
那是一种纯粹到让人想用尽手段去摧毁,去玷污的美好。
他激起了鹿开埋藏在心底里的恶。
有一年过年,八岁的封可盐穿了一件红色新外套回鹿宅过年。明亮的颜色特别喜气,鹿开当时很想要。
他得到了那件衣服,抢过来之后他又扔了。
他才不穿狗杂种的衣服。
付语宁就好比封可盐的那件新衣服,都不是他鹿开的。
往往得不到的东西永远让人念念不忘。
他对他有兴趣了,他向陈北鞍讨来了这人。
鹿开一次又一次的蹂躏践踏,他一次又一次的宁死不屈。
付语宁连骨子里都是硬的,他不会对他臣服。
如果付语宁跟以往的那些情人一样顺从,他可能早就没兴趣了。
鹿开想他服软,可如今付语宁真的怕他了,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