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红生铁印烙腿根内侧的嫩肉。
冷汗沿额角淌下,付语宁放缓了呼吸,很轻很轻。疼,但没哭没吼,甚至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盯着鹿开。
红铁拿开,现了图案。
鹿开同样也在看他。
鹿开第一次在付语宁的眼里窥见恨,不加隐藏的恨。
赤裸,明晃的恨意。
再难回到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追忆的,不平等的地位,强暴与被强暴,过去还是现在又有何差?
如果……如果当初在陈北鞍办公室第一次见到付语宁,平等真诚的追求他,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鹿开挖了一勺事先备好的烫伤膏涂抹伤处,“这几天先别碰水,等过两天结痂就好了。”
鹿开朝伤口轻轻吹气,“疼么?”
怎么问的出口?好像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
鹿开手掌覆上付语宁的眼睛,他不喜欢付语宁的眼神,“你别这样看我。”
付语宁瘦了,头发也长了一点,原本漂亮的锁骨凹陷,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像锁在精致橱窗里的玻璃美人。
光线遮挡,世界陷入黑暗,付语宁颤声:“鹿开,你杀了我吧。”
“我舍不得。”
“耗下去……有劲吗?”
“不知道。也许没意思吧,但我不想放你走。”鹿开说,“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有人双手奉上送到我面前,讨好我的,奉承我的,有求于我的……至于那些得不到的,只要我想,我就会不择手段去得到。我学不会放手,也不懂放手。”
“我想弥补,我知道错了,但是来不及了。”鹿开能怎么选?“你恨我,总比忘了我好。”
是夜,碳火渐熄,刺骨的冷再度袭来。
付语宁缓缓睁眼,听枕边匀缓的呼吸,确认鹿开睡着后,轻轻拿开横在腰间的手。他坐起身,不过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喘得像个风箱,呼哧呼哧。
他怕惊动鹿开,死死捂住唇,把那两声咳喘压回去。他低头,看清了腿根内侧留下的烙印。
像给狗标记,昭示自己的所有物。可鹿开忘了,他是人,他不做谁的附属品,不是一个张腿等人来肏的禁脔。
火盆放得太远,付语宁够不到里面的碳,只拿到了一把铁钳。
新烙的烫伤尚未结疤,伤口嫩肉外翻,流着血水。付语宁咬着下唇,忍着二次剜肉带来的痛苦,用铁钳一头朝那伤处生生剜下了一块肉来!
顿时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铁钳落地,惊动了鹿开。他一跃坐起,看见眼前一面,惊惶无措地跪在他脚边,“付语宁,你干什么!”
付语宁疼得浑身冷汗,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手脚冰寒,冷得不像个活人该有的温度。
鹿开叫眼前这一幕骇住:“你就……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是。”
“不惜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