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的声音很吵,像是许多人在说话,一句句交叠错乱,伴随着怪异的电流声,根本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自从获得龙核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无核痛卷土重来,梦里的林灼清楚这是身体记忆,而不是真的又痛了,可暴躁与混乱依旧吞噬了她,最后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一句熟悉的幻听——
【你只会给爱你的人带去灾难。】
林灼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侧躺在一张沙发上,面朝着沙发靠背。
柔和的阳光落从她背后打进来,她睡眼朦胧地摸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眼镜,戴好眼镜的同时,撑着柔软的沙发坐起身,阳光洒落在她脸上,她借着灰色镜片的遮挡朝沙发对边看去,随后便愣在了原地。
她睡觉的沙发被摆放在一张落地窗前,窗外铺了一整片的云海做底,正值日出,耀眼的太阳紧挨厚实的云层,清透的晨光为每一片延绵起伏的云朵染上金色的光。
天空的颜色以太阳为中心,从浅过度到深,由白到橙再晕染至深蓝。
林灼愣愣地望着眼前壮丽又漂亮的景色,灰色镜片无法彻底避免强光,竖瞳因隐隐的疼痛微微收缩轻颤,可她却没有挪开视线,甚至试图摘掉眼镜,去掉碍事的镜片滤色,真真切切地观赏眼前的风景。
可就在林灼摘掉眼镜的下一瞬,一只手从她身后探出,捂住了她的眼镜。
“穿越时空的代价难不成是你的脑子?”刻薄的话语随之出现在林灼的耳畔。
林灼侧头望向身后,出现在她视线中的天族沐浴在日光下,即便摆着一张冰冷凉薄的脸,也不能否认对方此刻的模样比学生时代还要好看。
成熟的气度令他的魅力更上一层楼,银色的长发散落肩头,本该引人瞩目的白金色华服彻底沦为陪衬,左眼戴着和衣服同色的眼罩,但这不仅没有折损他的完美,反而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
客观来讲,这景色不比窗外的差,可林灼却低下头,重新把眼镜戴上了。
“我有一个问题。”林灼刚睡醒,声音略显干涩。
巴德尔收回替林灼遮挡太阳的手,往后退了半步:“你可以等阿比斯出来了再问他。”
林灼:“不,那个问题只有你能为我解答。”
巴德尔:“什么问题?”
林灼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她在失忆的时候体会到了欺负巴德尔的乐趣,按说恢复记忆后又过了这么多年,自己不该贸然尝试,但她实在有些想要重温那种感觉,特别是在刚刚做了噩梦,心情不大好的情况下——
“我跟阿比斯□□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吗?”
巴德尔:“……不能。”
林灼:“撒谎精。”
巴德尔:“疯子”
林灼:“变态。”
巴德尔:“羞辱我能让你感到快乐吗?”
林灼:“不然呢?”
巴德尔:“恶劣。”
林灼:“但你好像不讨厌被这样对待。”
被戳中内心的巴德尔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扬起的银发从林灼面前扫过,林灼顺手抓住,结果对方直接一个风刃,擦着林灼的手指就把发尾给削了。
林灼松手,被削下的发丝从她指间飘落,在半空中自燃,烧成灰烬,被风吹散。
少说有三米高的办公室大门轰然关闭,换算成普通环境,巴德尔的举动可以算是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