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人们都知道,当年杨玉书一家人下葬时,专门请以为大师特殊处理过。大师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坟千万不能动!
就算是万不得已非要动,也必须请懂行的风水先生看过之后再动。
然而,由于五十年的时间,那一代的记忆逐渐淹没,加上现在年轻人又不相信封建迷信,他们脑子一热,随随便便看了一个黄道吉日就开工。
结果不言而言,肯定是破了大师的阵法,将厉鬼放了出来。
安默一直搞不清,为什么厉鬼没有直接对小溪村的人下手,而是跑到外地,找当年来这里参加工作的人报仇?
说话间,三人到了白觉明家里,一栋两层小楼房,装修的还不错。
白觉明老婆看起来比他却年轻许多,四十多岁的样子,人很乐呵。两人有一个女儿,去年嫁到县城,所以房子很空,白觉明老婆收拾了两间客房,和王铭一样,都在二楼。家里除了白觉明夫妻俩,还有一只年老的大黑猫,长得骨瘦如柴,看起来颇有些吓人。
放完东西,白觉明老婆端上三碗水饺,让他们填肚子。
吃完饭,王铭带安默和吴淼去了那个乱葬岗。乱葬岗乱葬岗,正常人正常死亡之后,肯定不会被被埋在这里,只有那些入不了祖坟地的人,或者外来死亡人员,再或者那些年被斗死的地主,才会被随意埋葬在此处。
由于案子的原因,乱葬岗暂时被封锁起来,不但挨家挨户通知到每一个村民,四周的入口也由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严守,以防万一。
乱葬岗位于一处开发地的后山山顶,政府就是想修一条石阶到山上,并在山上种果树修凉亭,所以才急着迁坟。
由于随意迁坟,不讲章法,虽然搬走了尸骨,但好多鬼魂并未能随之离开,安默逮住了一只老鬼,问了对方一些细节的东西。
据老鬼交代,当天下午迁坟的人挖开坟墓之后,破坏了布在棺木中的阵法,杨家三个厉鬼一出来,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天空瞬间乌云密布,春雷阵阵,大雨倾盆,场面好不震撼。迁坟之人莫名恐惧,肝胆俱裂,纷纷抱头鼠窜……
这话都是老鬼的原话,安默推测对方生前应该是个说书的。
杨家三人虽然变成厉鬼,但没有杀过人,法力不是特别强,不能摆脱乱葬岗的束缚。他们为了增强自己的法力,吃了乱葬岗所有孤魂野鬼,行动自如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老鬼因为被腰斩处死,死后无人收尸,两截尸身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不同的两处地方,所以灵魂不健全,结果被人家嫌弃了,侥幸逃过一劫。
因为尸身不全,老鬼一直无法正常投胎转世。安默用纸人将它的遗骸全部找到,合并后深深埋葬在一棵大树跟下。
尸骸完整之后,安默书写陈情书,将送老鬼回阴间。老鬼知恩图报,说了一大串感激和祝福安默的话,但这并没有用,安默从他那里获得的福威,并不会因为它话多就随之变多。
晚上,王铭分析了厉鬼作案的顺序。
首先遇害的是当时组织收尸的小队长一家人,随后相继遭遇不测的是参与收尸的人。再之后,才是批斗过杨玉书妻子和母亲的人。
而对于枪毙杨玉书本人的刽子手齐鼎发,虽然他们没找到人,但遇害者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所以估测,应该还没有遇害。
安默十分不解。
不得不说,这个顺序真心奇怪。按常理来说,他们复仇的第一个对象,应该是枪毙杨玉书的人,而后是批斗者,收尸的人应该最无辜。
难道对方在反其道而行之?
亦或者,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原因或目的?
“对了,王铭,这些人家里有没有一岁之内的小男孩失踪,然后被抛尸路边啊?”安默看着茶几上的图纸,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哦,我差点忘了!”王铭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道,“被害的十九个家庭中,其中有六个家庭家里有一岁之内的小孩,小孩当时失踪,大概四五天之后被人在路边发现,没有虐待痕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全部被活活饿死。”
吴淼知道他们在说正事,很懂事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听,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安默颔首,不太确定道:“你说他们这样对小孩,是不是与他们的孩子有关啊?”
“有可能。”王铭颔首道,“我问了很多当年的知情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孩子哪儿去了。有的说被野兽拖走了,有的说被家里没有男孩的村民捡回家了,还有的说被,饿慌的乞丐偷去烤着吃了。”
“额……”安默不禁扶额。
吴淼好奇地凑上来,震惊道:“那个年代,有饿的吃人的人吗?!”
“有…吧。”王铭解释道,“不过,我只听说活人吃死了的小孩子,还没有听过活人吃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