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景南国再次迎来一场大雪,一晃温绮恬养病多日,身体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好转。
南勒离头不疼正常上朝,朝堂之中某些家伙又惦记给他搞幺蛾子,有人想要让苏帝师回京。
他们倒是没敢在朝堂上说,都写在奏折上。
其中有一个叫刘伟的,今年新科状元,任职翰林院修撰,他字字都是为帝师求情,几乎每天都在上奏。
今日,南勒离在君临殿发了好大脾气,写这些奏折的大臣全被拉出去几板子。
虽没要他们性命,却也足够他们养伤到年底。
可这件事并没让他们停下作死的进度,当年帝师没少提拔他们,他们又怎能弃苏帝师于不顾?
南勒离知道他们心思,不过却丝毫不讲情面,苏老头能活着也不过看在上一世他没对不起他,不然只能运输尸体去江南了。
他小时候也承过苏回的恩,不想苏回在朝堂继续和他唱反调,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头疼发作,把他杀得渣都不剩。
这些人想让他回来?
做梦吧,这辈子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那老头继续烦他。
说起来,那老头是不是和臭丫头有点关系?
皇帝陛下陷入沉思,一个哭哭唧唧的小脸蛋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烦躁地站起身,这女人病好几天的,怎么还不好。
南勒离没有意识到,他最近头疼少了,想温绮恬想的有点多。
一时不见,就总感觉耳朵根里少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命令众人摆驾回南离殿了。
南离殿一众丫鬟安静地守在门边,见南勒离来了惊慌失措跪下行礼。
南勒离蹙眉:“都在这干什么?温绮恬呢?”
白芷不敢说话,月娥斟酌回答:“姑娘说吃完药便睡下了。”
南勒离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如今也不过申时,那丫头睡得哪门子觉?
意识其中有古怪,南勒离脸色一沉,大步走进去,白芷想提醒房内的主子陛下来了,却被南勒离带来的太监拦住。
殿内,温绮恬自然听见外面的动静,她若无其事放下汤匙,咳嗽几声,虚弱地扶着桌案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地晃了晃。
南勒离进去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目光四处打量,不经意落在窗前,他抿紧嘴角:“你怎么还不好,是不想要朕的承诺了?”
温绮恬又咳嗽几声,胸前闷痛,她忍着喉咙间痒意:“可能许久没得病,突然生病很难康复。”
她咳得眼角莹润,鼻尖更是红彤彤一片,整个人都和奶猫一样可怜兮兮。
说话间,男人依旧走到她面前,不过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是愧疚吗?温绮恬眨巴一下眼睛,趁机作妖。
她伸出手。
南勒离快一步后退几步,气恼道:“不是告诉你,没朕允许不可打朕吗?”
“可是……”温绮恬瑰色的唇角一撇,细声细语:“可是,我只是没力气,想让你帮忙扶我上床躺会而已,没想打你。”
她杏眸眼巴巴看着他,然后水雾越积越多,仿佛只要他再哔哔一句重话,就哭给他看。
然而,怼遍满朝文武的南勒离会担心她哭不哭吗?
他嘴欠:“朕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扶你?”
小姑娘顿时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