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术的时候,你已经看过了我全身?”陆景胜想想都觉头皮麻。
“对啊,你服了那醉心丸躺在床上就跟一头死猪一样,我用刀子剖开你的肚子你都没有知觉,就算我瞅便你全身你也是不知道的,不过陆景胜,看过你光身子的模样后,我对你真是幻灭,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你的,还为你跳河,你的身材实在……”
尹湘湘摇了摇头,发出鄙夷的“啧啧”的声音。
“尹湘湘,你住嘴,士可杀不可辱!别以为你救了我就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命是我师父救的!”陆景胜这样说能让自己在尹湘湘跟前不会太狼狈。
“是,白姑娘的确功不可没,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我不对你开膛剖腹的话,白姑娘将所有银针都扎进你身体里也是无济于事的,你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那条阑尾了,被我割出来的时候,黑的哦,它算是替你阵亡了,看那阑尾被我取出来时的样子,你中毒不浅哪,陆景胜,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何人对你下的毒啊?”
陆景胜愁眉不展:“我也很想知道呢,可是我师父她说她也不知道。”
白若洢根本就是个假冒的师父,她能说真话才怪。
尹湘湘打量陆景胜的神色,看起来他的确也是云里雾里蒙在鼓里的。
“你平常一定坏事没少做,得罪人了吧,被仇家找上门了,还差点一命呜呼,你以后做人安分点!”
陆景胜听了尹湘湘这话,灵光一现,他抬头看着尹湘湘,道:“尹湘湘,不会是你给我下的毒吧?要说我得罪过什么人,整个山圻城我可只得罪过你,你不会求爱不成就痛下杀手吧?”
尹湘湘翻了翻白眼,走过去抄起绣花枕头就对着陆景胜就是一顿狂揍。
“救命啊,杀人了——”
听到陆景胜的嚎叫,羽墨破门而入。
然后羽墨又摸摸地退了出去,这哪是杀人哪,这分明就是在……嗯,打是亲骂是爱。
狗奴才,你别走,你好歹救救我!
陆景胜看着羽墨的背影发出绝望的哀嚎。
“尹湘湘,我的命好歹是你救的吧,你想把我打死啊!”
尹湘湘住了手,看着陆景胜道:“我不是舍不得你死,我不想我的力气白花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不能叫你这么白白死了。”
陆景胜松了口气,捂着自己发疼的伤口倒在床上:“尹湘湘,你帮我看看,我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尹湘湘掀开陆景胜的衣裳检查了下伤口,没事。
“陆景胜,你干嘛骗我又看你的身体,我说了你的身材不好,皮肤也不好,你这是在报复我,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陆景胜,你太邪恶了!”
面对尹湘湘的责怪,陆景胜:“……”
房间里突然陷入沉默。
“太晚了,我走了,你下回不要再中毒了,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凑巧,白姑娘都能施针将你的毒逼到阑尾去的,人体的阑尾只有一根,你的已经割掉了,再也没有了。”
尹湘湘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要走,陆景胜喊住她:“尹湘湘!”
尹湘湘回头:“嗯~~”
“阑尾是什么东西?”陆景胜已经坐起身来,半靠在软枕上,长发披肩,雪白睡袍,别有一翻风情。
一个大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
尹湘湘在心里叨叨了一句。
“阑尾是什么?”陆景胜再次问道,他的表情很认真,这回没有吊儿郎当的意思。
尹湘湘便像回答医院里的实习医生那样,认真回答他:“就是人体内的一个器官,人体内有许许多多的器官,饭吃进肚子里的时候,要经过食道到胃,再到肠子,最后养分消化后剩下的东西就变成大便,然后被你如厕时排到茅房……”
陆景胜听得匪夷所思:“人的肚子里装了这么多东西?”
尹湘湘点头:“除了胃啊肠啊,还有肝脏,还有脾,肾脏,改天如果你有兴趣,我给陆二小姐和苏小姐上课时你也可以过来观摩。”
“那我的阑尾割掉了,会不会……”
“哦,阑尾啊,是对人体比较特殊的一个器官,它对人体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甚至还是个累赘呢,时不时犯阑尾炎的时候会让你痛得死去活来,你的阑尾也算对你贡献了它最大的功用之后牺牲了。”
陆景胜认真地听着,忽而对尹湘湘微笑道:“尹湘湘,谢谢你啊!”
如此郑重的道谢,对陆景胜而言绝对是第一次。
尹湘湘蹙了蹙眉头:“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你怎么不质疑我?这么轻易就相信了,然后还道谢。”
“别的事情我不知道,听你讲医道,你给人一种信任感。尹湘湘,你还是从前的那个尹湘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