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伟则和刘凝波准备着婚礼的细节,他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就是过个形式,请朋友们热闹热闹即可。方逸伟已经不再住在单位的宿舍,他把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又带刘凝波去选婚纱,并拍婚纱照。
在“今世缘”,拍好几组婚纱照,方逸伟便陪着刘凝波挑选婚纱。刘凝波在服务生的陪伴下在试衣间试婚纱,方逸伟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候。正无聊地翻着杂志喝着茶,忽听外面有人说话。
“向小姐,你的婚礼就在这个月底,现在应该来拍婚纱照了,再不来拍,到时候赶工制作都来不及。”甜甜的服务小姐的声音。
“我未婚夫在外地,很快就会赶回来,等他一回来,我就会和他一起过来拍婚纱照。赶工没关系,赶工的制作费我来付。”
竟是向冰儿的声音,方逸伟蓦然抬起头来。抬头间,向冰儿已经和服务生进到屋内,四目相对,二人都愣在那里。
“你先把婚纱照的套式拿来我看,我自己坐一会儿先。”向冰儿支走了服务生,径直走到逸伟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怎么也在这儿?”
“陪老婆选婚纱。”方逸伟淡淡的,低头继续翻杂志。
向冰儿愣了一下,她清晰地感受到心底里有一丝酸水冒出来,继而又觉得自己好笑和滑稽,便自嘲地笑了笑,道:“要结婚了?”
“嗯。”方逸伟头也不抬。
“恭喜啊,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向冰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方逸伟攀谈,她应该高姿态一点不理会他才是,可是她似乎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正月。”
“我结婚的日子也在正月。”
方逸伟抬头,看着向冰儿,向冰儿的脸上有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他也扯出一抹冰冷的笑,道:“终于钓到金龟婿了吧?”方逸伟其实讨厌自己一副吃味的心态,他明显感受到自己言语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妒忌和郁闷的情绪。于情于理于道义,他都应该豁达些。更何况自己的吃味明显对不起刘凝波。或许,这个世界人人都难以做到对自己曾经有过肉体关系的另一个人不含任何暧昧情愫吧。
“金龟婿谈不上,倒是的确姓金。”
“你别告诉我是白若昭。”
“是又如何?”
“怎么可能?他还在北京陪月呢!他怎么可能会娶你?”方逸伟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服务生拿了厚而笨重的相册进来,二人充满了火药味的对话不得不终止。
“向小姐,我们店里有各种风格的婚纱套系,你看看喜欢哪些风格的。”服务生说。
向冰儿接过相册,随意翻了翻。方逸伟满是轻蔑的笑容令她有些恼怒,她努力想抚平胸口里不平的情绪。
“逸伟,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件婚纱好不好?”试衣间传来刘凝波的声音,温柔而甜腻,方逸伟立即扔下杂志,起身走进试衣间去。向冰儿抬头看他的背影,有些失落。他竟然瞧都不瞧她一眼,就这样走掉,然后试衣间里传来方逸伟很是欢喜的声音,他的声音富有磁性的、沉稳的,但是又是欢快的:“很不错呢,老婆!”
那“老婆”二字咬腔很重,向冰儿觉得自己像在寒冷的冬夜还被“呛”了一口西北风。
试衣间里有一面大大的落地镜子,映着试衣间两旁挂得满满的婚纱。刘凝波就站在这些婚纱之间,她穿了一件白纱,裸露着光洁的肩,胸前的碎钻和亮片辉映着她白皙的面庞,越发显得纯净洁雅。服务生将她的秀发撩到身后,问逸伟道:“先生觉得这件婚纱适合你家太太吗?”
“真不错!”方逸伟站在一旁,他双手插在裤兜,下巴轻抬着,眼睛里满是笑意,审视着刘凝波。
“那就这件吧。”刘凝波对服务生道,又把脸转向逸伟,“你还是去外面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找你。”
方逸伟想起外面还坐着向冰儿,就摇了摇头,道:“我就在这里等你。”
刘凝波快速地换好自己的衣服,挽着方逸伟的手臂走出试衣间。向冰儿还在沙发上看相册,听到响动,她抬起头来,看见杨柳二人双双走出来。刘凝波的目光从她面上飘过,方逸伟却并不看她。二人双双从她面前走出去,服务生跟到门口和他们道别。
向冰儿觉得刘凝波有些面熟,刘凝波也觉得向冰儿有些面熟。但二人都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对方。刘凝波想这城市毕竟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碰到个面善的人也不奇怪。
半个月后,月一行终于从北京回来。阿残还是住到市医院去,继续观察和做后续治疗。刘凝波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在这城市一家酒店里举行。逸伟的朋友来了一大班。金明晓和月都在伴娘的行列。若昭也有在邀请的行列,只是不算伴郎也不算伴娘,只是参加了婚礼,上了酒席。那晚,大家都喝得很醉,很尽兴。闹洞房的时候,年轻人们更是疯癫。终于热闹了一天完毕,刘凝波太累了,一碰到床就睡着。逸伟强撑起最后一丝清醒,准备收拾屋内屋外。他走到客厅里,蓦然见白若昭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逸伟的酒劲一时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