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好好看看别的女人是怎么伺候你丈夫的!好好学学,你要保住你目前拥有的一切,你就得学会取悦我!我和老爷子不一样,老爷子心地宽厚,而我,季小亭,不是善类!从今夜起,我们出门夫妻,关门主仆,你要保护好莎莎,让她平安无事地呆在我们的房间里,决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你不要觉得委屈,我比你更委屈,我毕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你,你保住了你的心上人。司徒月,你至少该忍耐到阿残出国……”
“别再说了!”司徒月的语气里满是乞求,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床前的沙发上,一下子跌坐到软软的坐垫上。她在那软垫上瑟缩了身子,让自己的头脸都躲进大衣里。她命令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睡着,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她清楚地听见季小亭和莎莎互相调戏的对话,听见季小亭进浴室洗澡的水声,听见他们在床上颠鸾倒凤的声音,尔后,是二人满足的酣睡声。司徒月的脸终于从大衣里露了出来,房间里已一片黑暗,所有的摆设都化作浓重的黑影,泪水无声地从司徒月脸上奔流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的眼前回溯着和若昭一起的甜蜜单纯的快乐时光,一寸寸都鲜活无比,恍在眼前,可是她却再也触摸不到那些幸福的碎片。司徒月的泪不可遏制地流下来,流下来。为什么所有的幸福都这样短暂?她和凝波在享有转瞬即逝的爱情的同时搭上的是一生的坎坷与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司徒月就在一连串的“为什么”里睡过去。当晨曦的曙光溜进房间,司徒月被人推醒。
“去给我们拿早餐。”季小亭披着睡袍,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司徒月。
司徒月没有看他,起身默默地走出房间。她去厨房找佣人,佣人看到她衣衫单薄,披头散发都吓了一跳。
“少奶奶,你怎么穿这么少?”
司徒月给大家一个虚弱的笑,道:“少爷要在房间里吃早饭,你们准备一下给我。”
“少奶奶,你回房间去等吧,我们给你送过来就是。”女佣说。
司徒月忙摇头,“不用,我在这里等,少爷不喜欢别人去房间打扰他。”
听司徒月这样说,女佣赶忙用餐盘装了各类营养早餐,然后帮司徒月端到卧室门口,再由司徒月端进房间去。
进了房间,季小亭和莎莎已经继续呼呼大睡,司徒月只能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自行梳洗穿衣。收拾利落,便关了房门,去饭厅吃早餐。还没吃一会儿,手机就响了,季小亭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离开房间了。”
司徒月觉得疲累,但也没有和他争执,无心再吃任何东西就回了卧房。一整个上午,季小亭和莎莎重复在司徒月跟前秀恩爱,司徒月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佣人来敲房门:“少奶奶,先生请您去客厅一下。”
“什么事?”季小亭替司徒月问道。
女佣答:“有客人来访。”
第299章归来
司徒月在季公馆的客厅里见到马茹芬的时候,脚都瘫软了。马茹芬又恢复了从前贵妇的打扮,只是眉头紧锁,哀伤地坐在沙发上。季庆仁坐在主沙发上,正招呼她喝茶。见司徒月从楼梯上走下来,二人都放下茶杯,看向她。
“司徒月,你姨妈来看你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还有这么体面的亲戚?”季庆仁乐呵呵的,心情不错。
“司徒月,正月初一就来你家拜访你,真的很冒昧。”马茹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之前,姨妈一直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嫁了这么好的人家,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司徒月的脸煞白如纸,木讷地从楼梯上一步步走到客厅中央去,直到马茹芬走到她跟前,拉她的手。司徒月的目光充满担忧又充满畏惧地看着马茹芬,昨夜她刚在若昭的墓前哭过,眼睛还很红肿,此刻她的目光含义深刻地看着司徒月,道:“大宝小宝呢,醒了吗?”
司徒月僵立着,不知如何作答。
季庆仁道:“大宝小宝应该醒了吧?司徒月,你陪你姨妈坐会儿,我去看看大宝小宝醒了没。”季庆仁说着,便去二楼找大宝小宝,留下司徒月和马茹芬独处。
见司徒月一脸惶惶之色,马茹芬赶紧道:“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看看我孙子。”
司徒月正欲开口辩解,马茹芬阻止她,说道:“你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更不用瞒我,我知道大宝小宝就是若昭的孩子。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他们,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麻烦的,我跟你公公说过了,我是你的姨妈,你离家出走了,我一直找不到你,偶然间遇到了,知道你嫁人了,生孩子了,一切都好就好……”马茹芬说着眼泪就浮上了眼眶。
司徒月红愁绿惨,默认了她的提议。
当季庆仁让奶妈将大宝小宝抱到客厅时,马茹芬简直欣喜若狂。两个小朋友穿了簇新喜庆的衣裳,粉雕玉琢般可爱。看马茹芬激动地抱抱大宝,又抱抱小宝,司徒月便道:“姨妈,今天就呆在这里陪陪两个孩子吧!”
马茹芬大喜,几乎要跟司徒月道谢,看到司徒月暗示的目光,她掩饰了狂喜的心情,和奶妈一起带孩子去花园里玩。司徒月不想回房间面对季小亭的戏谑,也陪着一起玩去。
整个春节都相安无事地过去。马茹芬每日都来季公馆探望大宝小宝,司徒月为了躲避季小亭,就专心陪着他们。几天相处下来,二人竟也亲厚了许多。而季小亭,白天和莎莎躲在房间里行鱼水之欢,晚上就领着莎莎躲过季庆仁的眼睛出去各种娱乐场所潇洒去,司徒月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她宁可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再注意到她,就让她在一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阿残出国的日子转眼就到,季庆仁请了个曾留学过加拿大的女留学生当随行。机场送别的时候,季小亭也去了,依旧地搂着司徒月的肩膀,秀恩爱给季庆仁看,并在阿残跟前甜言蜜语,说一定会照顾好司徒月,让她安心求学之类的话。司徒月一直默默地配合他,由着他在季庆仁和阿残面前谈笑风生,他给自己戴了一个虚假的面具,自己不嫌累,她又何必去拆穿。俩姐妹拥抱道别,泪眼潸然。
阿残的飞机起飞的时候,方逸伟的飞机正降临在这座城市。望着机场里涌动的人潮,方逸伟佯装和他们一样行色匆匆,可是出了机场,面对一溜烟的的士,他有一刻的茫然。未来,前路,都充满了无力感。鬼使神差上了一辆面的,司机问去哪里,他鬼使神差就答道:“八尺门18号。”
车子将方逸伟放在八尺门18号外面的巷子口时,正是午后时分。春天的空气扑鼻而来,清新芬芳。他拖着行李走进巷子,故人旧情一股脑风卷到眼前。走进庭院,客厅门上的封条让方逸伟一下就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八尺门18号被查封!
几百个疑问涌上心头,猛然顿悟似的,方逸伟扔下行李就向医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