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回家。”
容岚亲自去找老师请假,女儿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留在学校,好不容易稳定了的身体状况这几天恐怕又要反复。
林漪看着苏定邦背着女儿渐行渐远,她身上还披着大儿子的军装外套。
苏家兄弟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原本追上去的脚步不自觉停下。
她指甲掐进掌心,茫然回头:“阿霄,女儿是不是永远不会认我们了。”
沈霄没有出声,抬手看了眼时间。
沈青雪扶起被苏策撞倒在地的哥哥,担忧道:“哥,你没事吧?”
沈元白没有管身上的尘土和被擦破见血的掌心,他拂开弟弟的手,大步往礼堂那边走。
陈焰始终站在不远处的树后,没有出来。
事情大致清楚了,这种事他也不合适出面。
男人眉眼在黑夜中更显深沉,他驻足片刻,看了眼手中不过巴掌大的绣鞋,单手拎着往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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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娇走远,叶惜心里如释重负。
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感觉真好,以前只能通过姐姐的零零散散的信,
想象她的模样。
终于,能近在咫尺看一眼她,和她说说话。
她长出一口浊气,刚想回去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寂的声音——
“所以,沈娇是我的女儿?”
叶惜听着这记忆深处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她僵硬转头。
空旷的操场时不时有风掠过,树叶簌簌作响。
男人衬衣浆洗得发硬,眉眼干净,站在篮球架旁边的台阶上。
借着月光,叶惜试图将他和以前那个农户的儿子联系到一起,明明是没怎么变过的长相,却难以重叠。
以前那个徐思远虽然家贫,但是眼底光芒很甚,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深深地陷进去。
他会给她抓萤火虫,带她去河里翻螃蟹,给她编花环,说她是最好看的姑娘。
后来她决定回城,他苦苦哀求,说会努力给她好的生活。
可她不信,不管不顾回了城。
没想到,再见会是在北城大学,女儿就读的学校。
她艰难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从西北到北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徐思远极浅地笑了一下:“当年想再见你一面,离你近一些。”
“所以我来了。”
戴着金丝眼镜显得他斯斯文文,和以前那个开朗热情的大男孩天壤之别。
叶惜猝不及防,听到回答后愣了许久。
“沈娇是我的女儿?”他又问了一遍。
叶惜自知瞒不住,他都已经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