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你我的眼睛,看不见,不就消失了。”
“……”
停顿半晌,陶荇清清嗓子道:“眼睛看不见了,伤口还在啊,还是会疼啊。”
“会疼?”
“不然呢?”
闲月想起自己吃坏肚子时的情景,还有能量流失时……
他知道人受伤了会疼,但没觉得有什么,而此时回想自己也疼过,忽然有了一点感同身受。
他抬眼:“你很难受是吗?”心里莫名涌上一阵阵紧张,还夹着闷闷的感觉,仿佛要喘不过气,他又问,“你去医院吗?”
“这点伤不算什么。”是真没必要去医院,陶荇起身,“上回你病的时候,我有买过个医药箱,在我房里,里面基本包扎工具都有。”
闲月拉住他:“我去拿。”话还没落人已经消失。
他飞上楼时回头看了眼,很纳闷,方才有一股强烈的情绪,他觉得,看见陶荇自己起身去拿医药箱,有点心疼。
眨眼功夫回来,把医药箱打开,他提起纱布,“怎么用?”
“我自己来吧。”
“不,我来。”闲月没给他,那心疼的感觉又出现了。
还有一些难过,莫名其妙想哭。
奇怪,伤的疼的又不是他自己,他想哭什么呢?
“好。”陶荇便收手,“你先把毛巾解开,用水把我伤口清洗一下,再把那个白色瓶子对着喷一喷,那是酒精,然后把这纱布缠紧系住就好了。”
闲月一一照做,喷酒精时难免刺痛,陶荇条件反射地低头去吹。
吹了两下,头被抵住。
闲月将他头抬起,学着他的动作,低头在他胳膊上轻轻吹气。
丝丝痒意拂过,陶荇歪头看他,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
“还疼吗?”闲月吹了半晌,抬眼问。
“不疼了。”
“那我给你包扎。”闲月拿过纱布,缠了一圈,那手臂颤了下,他连忙放松力道,轻轻缠绕,小心翼翼打上结。
弄完这些,他有点不知所措:“接下来怎么办?”
“没事了,我上去休息一下,你也休息吧。”
闲月点头,回房后,却怎样都睡不着。
心烦意乱,一阵阵惊恐。
人类的身躯是脆弱的,动不动就会疼,但他强烈的,想让陶荇不疼。
只要不疼,让他干什么都可以。
如何才能不疼呢?
疼痛的感觉他知道,但每种疼,是不是都不一样呢?
他踱来踱去,走至案前,灵光一闪,拿起水果刀,挽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大小和深度。
钻心疼痛袭来,闲月蹙眉,学着刚才的方法把自己包扎一下,然后举起手,感受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