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钊头脑哄乱,心乱如麻,低声喝道:“杨氏,你卖伯府产业了?”
听这意思,他竟像是不知情,不过也有可能,杨氏卖铺子的时候,金士钊还在刑部大牢。
杨氏哭道:“老爷,不是我,是娘让卖的。我大哥被发配西北,娘怕他一路上吃苦,让给拿银子。可家里已经没有银子了。再加上你在刑部大牢,事事都要打点,伯府那边又死关着门不给开,一文钱也不出。我和娘都没有办法,不把铺子都卖了,上哪凑银子去啊!”
容棠听到此处顿感不妙,县里铺子没有合法文契,一般人不敢买,敢买的也死命压价,四间铺子加货物只卖了八百两,哪里够金家打点的?
“你个贱人,你们还卖了什么?”
杨氏浑身抖着,牙咬的咯咯响,只望着正屋里面惨笑,笑得容棠心沉的更低。
忽然,外头奔过来一个伯府下人,对着容棠行礼道:“世子,快回府看一下吧,出了大事了。”
容棠狠狠瞪金家人一圈,撂下话道:“都先别激动,等本世子回来处置。”
金士钊气喘吁吁,“逆子,先放了你庶母……”
回答他的,是一个小厮高高扬起的棍棒,和杨氏上气不接下气的哀嚎。
容棠转到隔壁伯府,只见陶管家转的圈子,快把门口踩发光了,一见他就道:“世子回,出大事了呀!”
“你慢慢说。”
实则,容棠对所谓的大事,已经有了猜测。
“你不是说要卖铺子吗?老奴早放出了风声去,今早有人上门来说要买铺子,我就带人溜达着去看,把咱家铺子指给来人。谁知那人进去打听,二十八间铺子,有二十间已经易主了,都已经不是咱家铺子了。”
容棠闭了闭眼,果然。
“是谁家买的?什么时候买的?”
同县城铺子一样,没有合法文契的铺子都敢买,要么身份不简单,要么有足够的把握他容棠只能吃这哑巴亏。
陶管家叫苦不迭,“还能是谁家?只能是梁家,户部右侍郎梁家,睿王的母族梁家。”
好的很啊!
容棠深吸了一口气,“说说吧,金家和梁家,是怎么回事?”
也是他一直都太忙,没有过多关注这些产业铺子,只想自己先打下的基础来,再一点一点从金士钊手里把东西全夺回来,没想到啊,他的釜底抽薪还没使出来,先让人家给抽光了。
“那还不是先前老爷是睿王的人,他又不懂营生,把家里铺子都便宜租给了梁家。这梁家也是真不地道,他们明知道这是伯府的产业,老爷手里没有文契,竟然也敢买,这是豪不在意要和世子你翻脸了。”
好的很啊,睿王的母族梁家,你成功惹怒爷了。
“陶管家,你现在拿我的名帖去京兆府提告梁家,同样的案子,本世子倒是想看看,县令和京兆府尹的判决有什么不同!”
陶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告?谈何容易。世子虽然是世子,但那是睿王母族啊!也不是说京兆府尹不敢去梁家提人,就怕这样一闹,睿王出来偏袒梁家,世子他招架不住。
“世子,这事从长计议吧?不如找几个京中有份量的大人居中调停一下在说?”
容棠道:“你听我的,先去提告,也不告别的,就问这买卖契书合不合法,是谁不守规矩,盖了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