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县令大人一时不说话,高镇长咬咬牙道:“咱县里发展好了,这也不是大人的政绩不是?到时候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把容棠给他画的饼,原样画给了崔羡。
崔羡表情复杂,他当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是一时没回过神来,原来在他的治下,出现了糖高粱,水龙车这么炸天的东西。
这要是在偏远地区,他做为一县主官,该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人,偏偏这里是上京郊县,偏偏容棠是上京贵族子弟,直接接触工部衙门。
然而不管如何,只要不出他的县,所有政绩都归他,一点毛病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把容大江的名字划掉,改成容棠,然后就写委任状,盖公章。
高镇长就大睁着两眼呆住了。
“正好你在,你亲自送去吧。”
高镇长揣好了委任状,一脸懵逼的往容家村赶。
去大洪村退亲的队伍直闹了两个时辰才回来,那一个个扬眉吐气的样子,别提多兴奋了。
在这两个时辰里,容棠也去看了建木工坊的地界,处在村西北一处向阳的沙石地,种不了庄稼,又在村外,别的村村民来上工,也不需要进容家村,以防窥视酒坊和糖坊。
这一片地不完全是容家村的,还得花钱买地,容安正在计算是村里出银子买还是世子出银子买,远远看见人都回来了,就道:“世子,要不然去问问情况。”
事实就是不需要他去问,春草就打听的清楚明白,喜滋滋的来汇报,“少爷,可是去发了威风,咱村去人退亲,那边洪家一族还不愿意了,直说要退也是他们退,不能给他家童生没脸。结果三个太爷和洪家族长大吵特吵,三个太奶又蹦又骂,最出彩的是马婶子她们四个,一个顶十个,把洪婆子那点丑事宣扬的远近皆知。后来洪秀才也出面了,你知道吗少爷,洪秀才在这一带还挺有身份,往年有纠纷,哪个村都干不过大洪村。今天村里人豁出去了,逮住秀才也是一顿臭骂,大憨子还骑在秀才身上尿了一泡,把洪秀才恶心的连声怪叫。再后来,洪村长威胁着说要报官,马婶子扔了一把铜钱在洪秀才身上,就说赔他衣裳钱,这事罢了。再闹下去,他一个破秀才,还能大过容世子去。洪村长不敢多追究,洪家也怕事情闹大了,连累洪童生名声,灰溜溜的退了亲。”
聊起这种八卦来,兴奋的小脸发红。
“大憨子?”
容棠想了想,记起了这个人,是七太爷那房的,父母双亡,他又憨傻,等于容家村守村人。到底姓容,也没人欺负他,帮他收种,给他一口饭吃,饿不死。
“大憨子虽然傻了点,力气大,这次村里人特意带着他多出点力,也算三太爷多年看顾他的报答。”
说着话,人也回到了村里,听村民们还在七嘴八舌的热烈讨论大洪村发生的事。
“大家静一静,我有话说。”
容棠一声令下,人群安静下来。
“在场的人里,我不用特意数,大约各家各户都是出了人的。首先我要说,这样很好,这代表着咱们容家村人心齐,一家受了气,全村都愿意出力,这在往后的日子里,谁还想欺负咱们村的人,就得好好掂量了。”
村民嗡声议论,“就是就是,这把洪秀才都打了,他们也没敢怎么样吗。咱们不欺负别人,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