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香,很暧昧啊。”花少钦说,“写情书的信纸都是这个味道,难道对方在以书示爱?”
“喂!不要瞎想好不好!”林芊芊大声说,“什么玫瑰香啊,你是狗鼻子吗?连这都能分辨出来。”
“一般人倒是很难闻出来。”花少钦说,耸肩,“但像我这样从小就收情书的人,一下子就知道,这是示爱的玫瑰香——”
“什么示爱的玫瑰香?”花霁一边说一边从楼下走了出来。
“我在讲我过去的风流韵事。”花少钦说,顺势收起了那本书,为花霁拉出椅子,让花霁坐了下来。
“什锦火锅啊?”花霁说,对林芊芊温柔一笑,“辛苦你了,芊芊。”
“不辛苦,和你们相比,我这算什么啊。”林芊芊大大咧咧的说,挥挥手,招呼秦叔和秦姨过来坐下,她一边给每个人分发调料盘,一边转而问花霁,“你休息好了吗?”
花霁点了点头,对林芊芊默默一笑,巧妙而娴熟的掩盖了自己实际上仍然很疲倦的事实。
“银侍卫那儿怎么样了?”林芊芊接着问。
“检验已经出来了,他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蛇毒,所以就难怪御医间找不到合适的血清。”花霁说,“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但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好在把他送到医院很及时,”花少钦接茬说,“皇宫里人心惶惶,那个小侍从已经送到隔离关押了,御膳房主管茶果零食的人都革职受审了。”
“好在外界对此一无所知,不然又要折腾得沸沸扬扬了。”林芊芊嘴里含着章鱼丸,含糊不清地说,“有人想要毒杀皇上的贴身侍从,或者更险恶——想要毒杀皇上——这一定会成为世界级爆炸新闻的。”
“这件事好不容易才压了下来,但我想那些记者不会轻易闭嘴的。”花霁说,垂下眼,无奈的轻轻一笑,摇摇头。
“我总觉得最近很危险,”花少钦一边拨弄着碗里的菜,一边若有所思的说,“从贵妃娘娘差点流产,到爱嘉消失,再到银侍卫中毒,性质越来越恶劣了。”
“所以我说幕后的那个人很阴险,一步一步,连节奏都把握得很好。”花霁说,脑子里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联系在一起,“每当我们松口气的时候,就有新的事情发生,而且这些事,都会——”
“牵连到我和你。”花少钦无奈的接茬,但随即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因为他看到花霁略带告诫地看了他一眼。这时花少钦才猛然想起,花霁一向主张避免让林芊芊担心他,而他刚刚那句话显然已经引起了林芊芊的关注。
“牵连到你们?”林芊芊立刻说,转念一想,微微蹙眉,“也是啊,皇上和御侍从似乎都很看好你们,我要是他们,也觉得你们很碍眼。”林芊芊说到这里,一边为花霁夹菜一边对他和花少钦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秦叔和秦姨,你们也要多加小心,以后我们吃什么用什么,都得留心。”
“难得你有了高智商的时候啊,真该录音留念。”花少钦故意说,林芊芊立刻大声抗议。
“其实,话说回来,芊芊你才是最该留心的人。”花霁说,制止了林芊芊和花少钦的唇枪舌剑,言归正传,“你现在还没有放假,学校人杂,也有一定的危险。”
“放心啦,我每天都和朋友们在一起。”林芊芊笑盈盈地说。
花少钦看看花霁,又看看林芊芊,略一思忖,便对花霁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教她一点防身术嘛。”
“嗯?”花霁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眨了眨眼睛,他一直在考虑委托谁来保护林芊芊,还从没想过让林芊芊自己学些防身术。
林芊芊听到花少钦的话,高兴的一拍巴掌,说道:“对啊!你教我一些见血封喉的必杀技,又好学又有效。”
花霁看了看林芊芊和花少钦,轻轻一笑。的确是该教林芊芊学几招,他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点呢?看来自己从小养成的那种直线的思维方式,果然不如花少钦那样头脑灵活。
晚饭过后,秦叔和秦姨忙着收拾碗筷,花少钦继续去看那本被他称作“暧昧飘香”的侦探小说。花霁则与林芊芊来到了庭院,教她学一些简单的搏击术。
“我们要学些什么?”林芊芊摩拳擦掌的问,兴致很高。
“你学过艺术体操,身体柔韧性好,个子又高,我想教你学一些符合你特质的。”花霁一边说一边温柔的为林芊芊摆好了预备姿势,走上前来调整她手脚的角度,对她轻轻一笑,“我只教你三招,并不难,如果有人袭击你,还是很有用的。”
林芊芊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花霁那双雪白修长的手指。经过一年多的调养,花霁手指原有的疤痕已经消失不见,在院子里橘黄的灯下,那双手显得格外白皙优雅。
“你的手要握成拳,保持这样的角度,然后……”花霁一边说一边手把手教着林芊芊,他的动作温柔而耐心,目光专注而平和,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学生已经走了神,正痴痴的盯着他看。
爱情是什么?是不是就像这样,从肉体到灵魂,都近在咫尺?可她的灵魂,真的与他近在咫尺吗?为什么总觉得若即若离,为什么他时而亲密时而遥远,他,为什么还有顾虑?
林芊芊漫无边际的想,早就魂飞天外,丝毫没听清花霁在耳畔指导什么,只是机械的随着花霁的动作而动作,完全忘记了自己学武的初衷。
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
林芊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学习搏击,哪里能时刻保持动作的协调?终于一个不小心,左脚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