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钦则对花霁低声道:“看来有儿子是挺好,我都想改主意,以后领养个儿子了。”
“小秋不是喜欢女儿吗?”花霁说,蹙眉,随即问道,“她的父母现在怎么样,前几天你上网说他们让你干什么去?”
“擦油烟机。”花少钦说,“我觉得这也算一个进步,起码他们有需要的时候想起找我而不是到外面雇工人。”
“那他们留你吃饭了吗?”花俊轩问,与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这算是你第一次登门拜访他们吧?”
“是第一次我登门没被轰出来,”花少钦纠正道,苦笑一下,“我当然没在她家吃饭,不过继续努力吧,总会有成效的,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多了——对了,俊逸呢?我怎么没见到他。”
经花少钦一说,花霁方才想起,从进门到现在,还没看到花俊逸。
“今天学校上演舞台剧,他是主演,恐怕得夜宵的时候才回来。”花俊轩说。
“想不到他都要大学毕业了,”花霁说,摇摇头笑了,“我总觉得他还是小孩儿呢。”
“现在我们都是老孩儿了。”林芊芊说,看了一眼茶几对面和尊瑞王玩起折纸游戏的花林,意味深长的对花霁一笑。
花霁也看了一眼尊瑞王和花林,但并没有对林芊芊笑着回应,他只是垂下了眼睛,默默的嗑瓜子,一时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不乐意让自己的儿子亲近尊瑞王。
花霁和林芊芊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屋里只剩下花少钦和花俊轩在说领养孩子的事——花俊轩想给花少钦提供一个孤儿院的地址,但花少钦说他早就看好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是XX孤儿院的,从花少钦去那里的第一次起,那孩子就特别喜欢他,他也特别喜欢那孩子。
现在的尊瑞王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五年前的事,尊瑞王骤然憔悴了不少,再加上花霁和花少钦相继离开,尊瑞王的身体衰老得更厉害了,似乎一夜之间就老了几十岁,现在他几乎都靠轮椅代步,牙齿也突然松动了起来,不再像过去那样有活力。
花俊轩提前继承了尊瑞王的王位,同时兼任亲王和外交官的职务,他把印玺连同摄政王的权力一并交给了皇上,避免有朝一日历史再度重演。同时,尽管事实证明严管家与康将军那头并无瓜葛,但花俊轩还是不放心,随后以严管家上了年纪为理由,委婉的辞退了他。
娆哲当起了无忧无虑的阔太太,她把自己的别墅卖了一笔钱,随后又在花俊轩的支持下投资,让那笔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自从花俊逸上大学后,她就在王府陪伴着尊瑞王和双胞胎女儿,尽管生活有些无聊,王府有些空荡荡,但这样的“太太生活”,还是比较符合娆哲的喜好,生活中的弊端也就被她渐渐适应了。
尊瑞王自从得知花霁有了儿子后,就对花林万分疼爱,昼夜思念,他提出要让花霁搬过来住,但却被花霁以工作不便的理由回绝了。尊瑞王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大孙子,但却终日不得见面,从0岁到1岁半这段时间,花霁只通过网络传来花林的照片而已。现在尊瑞王看到活蹦乱跳的小花林,再次萌生了想留他们在身边的念头,但他抬起头,看到花霁低垂着眼睑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花霁死都不回这里住,更不愿意让尊瑞王看孙子,这,又能怪谁呢?
李管家恭敬的敲了敲门,告诉大家晚饭已经准备妥当。
人们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起朝餐桌走去。
“小秋还来不来啊,你再发个信息问问。”林芊芊对花少钦说。
“肯定来,放心吧。”花少钦说。
“如果小秋来了,再等俊逸回来,今年人就都齐全了。”花俊轩说,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屋子人,随后说,“到时候我们一起照个全家福吧,然后一家拿一个回去。”
“也好,”花霁说,“墙上挂着全家福,比挂一幅画要好看。”
“说的对,”花少钦接茬道,但又有些犯难,“不过前厅地方够吗?”
“绝对足够,”花俊轩说,“父亲和娆哲、芊芊还有小秋坐在椅子上,他们抱着孩子,咱们兄弟四个站在后面。”
“兄弟四个?”花霁问,知道花俊轩这句话点到了花少钦的敏感点,便意味深长而有故作平淡语气的继而问,“咱们怎么站?”
“按年纪排着站,”花俊轩说,暗自明白了花霁的意思,一直以来,花少钦总把自己当作外人,他甚至都让孩子们叫他少钦叔叔,过去犯的错其实是花少钦的一块心病,他想到这里,便接着说,“少钦是二哥,正好站在中间,到时候你就站在小秋身后,是个一举两得的位置。”
花少钦听明白了这兄弟俩的用意,他低下头,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觉得这么做停别扭,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涌上了一层暖意。
人们围绕着圆桌坐了下来,管家掀开火锅的玻璃锅盖,一股飘着浓香的白雾升腾起来,无形中为屋里增添了惬意的、热闹的气氛。
人们共同举杯,庆贺着新的一年到来,以及对新年即将开始的美好生活的幸福期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