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刘:“了然,要做几个?”
杜安:“做两个就行,第二件呢,旋转磨石,把磨石中间凿个四方的洞,穿在一个木头上,弄个架子给他架起来,一头是磨石,另一头安几个把手,不管是脚踩还是手摇,转起来就行,你看着弄出来,能用就行。这东西要两个,一个粗磨石,一个细磨石。”
木匠刘:“行,这个不难。”
杜安:“第三件呢,是一个用牛皮做的转轮,几张皮子压在一起,裁成一个圆轮,固定在一个架子上,可以像磨石一样转动起来,这个不需要很大的力量,但是要转的快,用一个大木轮带动一个小木轮,崩一根牛皮带应该就行,你试着做一下。”
木匠刘:“好的,这个麻烦点,不过也可以做的出来的。”
杜安:“你先试着做出来,后面有什么改进,咱们再聊。”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马上接近午时,又是每人一个饼子,这特么没早点就罢了,还没有菜,不是说这个时期全是吃羊肉吗?没有的话,羊杂汤,牛杂汤什么的顺一顺也行啊。行军的时候发了三个饼子,停下来又是一个饼子,还特么喇嗓子,这怎么行?
杜安:“这位大哥怎么称呼?”离的最近那个匠人听到后从炉子那转过头来。
王四:“小老儿姓王,行四,没有名字,大家都喊我蓝田王四,兵荒马乱的,跟着大军辗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众老兄弟先是跟着大隋,后来大隋散了,又被收拢跟着唐王,打了这么多年,拆拆建建,累死的累死,病死的病死,一个县,几百人,现在剩没几个了,木匠刘也是同一批被招进来的,是县里人,听他说,县里也没多少人了,都是逃的逃,散的散。。。。。。”
杜安:“额,那个,王四哥,你把炉子烧烧,咱们把饼子烤一下。”
王四:“好嘞,好嘞。”
杜安:“咱们没有锅吗?铁锅,砂锅什么的,烧点水,这一天就这一个饼子,感觉有点顶不住啊,没点别的吃食吗?粥啊,汤汤水水的?”
王四:“咱们是民夫,不是府兵,府兵才有那些,十天才会有一次汤,会加不少盐呢!”
杜安:“天天这么吃,再好的人也遭不住呀。”
王四:“打仗打了许多年了,跟着大军才能有点吃的,这要是在外面,哎。。。”
杜安:“好吧,先看看再说吧。”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炉子逐渐干透,按理说这样的行为不是不太好的,最好是阴干,不过这个时间顾不了太多,能立竿见影,最好是赶紧搞出成绩来,这一天一个饼子的生活多少有点顶不住,这肚子上的肥膘都有点松弛了,哎,真想整一瓶肥宅快乐水,现在看来够呛了,这毛巨撺掇我到这鸟不拉屎的时代,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减肥的?大势所趋,眼看所有的人都是黑黑矮矮瘦瘦的,肋巴骨能当搓衣板,大势所趋的时代真心没几个胖子,也难怪这么时代会以胖为美,根本就特么不是以胖为美,是以能吃饱饭为美吧,能吃成胖子,必然是非富即贵,普通人哪能胖,不饿的吃土就算命好了,哎。。。。。。多想无益,先搞点事情,待会儿试试做个镜面的刀子,看看这李大总管是不是识货,换点吃的,羊什么的,理论上是有的,不然那些个将军怎么吃胖的。
炉子烧干,趁有火底子填满木材,把进料口用一个摸满泥的木板堵上,抽掉中间烟道口的青砖头,铁料放进去,火势起的极快,里面隐隐有呼呼的爆燃声,隔着缝隙,能看到火苗逐渐铺满烟道,上面的烟囱黑烟直冲天际。
让铁匠用火钳抽掉青砖头,夹出铁料,一尺多上的枪头烧的通红,铁匠把枪头靠近眼前看了一下,面露喜色,招呼人开始捶打起来,原本折掉的枪尖打出来就行,看上去很容易理解,因为烧的比较透,敲打起来感觉比较软,失温后再烧一遍,捶打一会儿,形制符合要求,就算完工,继续烧红,沾水,回火,这回火也就是随便在烟筒口放一会儿,不堵上,扔炉子上放凉。
下午陆陆续续把一些奇奇怪怪的装置送了过来,虽然奇奇怪怪的,思路倒是很明确,以前见过的磨石床,像个条凳,这几个玩意儿像一个织布机,又高又大,不过无所谓了,能用就行,走进去,一个像磨盘一般的磨石被放到架子上,磨石稍微大了一点,不过不影响,两侧都有摇柄,可以两个人同时提供动力,架子上面挂了一个水桶,桶底插了一根细竹,看上去挺不错的。
杜安:“王四哥,弄点麻布什么的绑在这竹管下面能拖到磨石上就行。”
周伍长:“杜先生,咱们这,可没有,麻布,身上的衣服是不能撕的,等天冷了,人会冻坏。”
杜安:“周大哥,没麻布也没事,弄把枯草扎起来也一样,不让这个水滴答就行。”
王四:“这好办,我这就去弄。”
一切弄完,两个匠人给木桶添水,把磨石摇起来,拿一块磨石给这个磨盘开出平面。拿起放凉的枪尖给四个刃面磨亮,再放到牛皮轮那做亮面,这牛皮轮不是大皮子裁出来的,是很多碎牛皮钉在这木轮上的。一个小时很快过去,这枪尖确实是磨的锃亮,可能是杂质太多的缘故,很多黑点点怎么磨都磨不掉。木匠给这枪头装上长柄,樱子,忙活了半个下午的工作告一段落。
杜安:“给李总管拿去看看,晚上能不能改善生活,就看这玩意儿了。”
周伍长:“我看着是不错,周起,你给总管送去。”旁边叫周起的匠人扛起长枪扭身出了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