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放弃了那点小心思,问秦惟之:“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呢?会不会转化他吗?”
话是问秦惟之,瓦格纳的眼睛却再次看向了宁秋砚,那双银色眼珠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也许。”
秦惟之回应。
话音刚落,宁秋砚只觉得被人狠狠拉一把,紧接着瓦格纳猛然拔高的声音随之响起:“秦惟之——”
脖子剧痛,一对尖齿从宁秋砚后方狠狠咬了下来。
不一样的毒素进入血管,他的全身都在猛烈地排斥。
前所未有的痛感与麻痹感遍布四肢百骸,刹那间便动弹不得,感官没有马上丧失,落入耳中的声音却是模糊不清。
他想要喊叫,但大量的鲜血从口腔中喷涌而出。
因为激动,瓦格纳好像说了母语。
秦惟之的声音隔了一层水般:“但是关珩似乎很不想他成为我的同类。”
身体一轻,宁秋砚感觉自己腾空,他抽搐着被抱了起来。
螺旋桨的声音响起来了,狂风大作,瓦格纳又说了什么,秦惟之近在咫尺的话语更加朦胧:“……既然要留着他做人,不如然让他先做做血奴,也算发挥一点作用。?”
眼皮睁不开。
宁秋砚用尽了力气,才勉强地张开了一点缝隙。
黑暗中有交叠的重影,一切物体都在张牙舞爪,眩晕感涌上大脑,极度想吐。
他们好像要进机舱了。
恍惚间,瓦格纳忽然的脸出现在了秦惟之后方。
只听他用带着遗憾的中文说:“本来不想动手的,可是你这样下去我没法交待了。”
……
画面晃动,视野急速降低。
宁秋砚软软地坠落在地面,像一团破布。
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洒了宁秋砚满脸。
秦惟之双眼圆睁,猝然跪地,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胸口破开一个大洞。
有什么骨碌碌地滚落在地面。
是他鲜红的心脏。
*
陌生的毒素霸道地在体内流窜,大脑像被插入了一把尖刀,搅得宁秋砚头痛欲裂,几欲作呕。
入目是漆黑的车顶。
宁秋砚躺在后座,能看见瓦格纳的白发,还有正用手帕擦拭血迹的苍白手背。
“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你怎么就不见了。”瓦格纳说,“都说了稍后有好消息告诉你了。”
……
画面诡异,声音朦胧。
瓦格纳咬破自己的手指,滴血的指尖神了过来。
宁秋砚的意识不断地往下坠。
他其实并不知道瓦格纳给自己喂了什么,但就是有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意志,瞳孔都已经放大了,竟还一直强撑着保存最后的一丝丝清明,口中倒着气,没有真正陷入昏沉。
四周很吵。
不知道是有很多人在附近,还是大脑里面的杂音。
人影交错,有一些痛苦的呼喊。
瓦格纳擦干净了手,银色眼珠转动,看向了枕在腿上的人类,随后叹了一口气:“伤得有点严重啊……”